p; 陆逢春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出国那年,村里的女人让男人瞧见了一截胳膊,最后被流言逼得上吊自杀了。
而她因为是个貌美的年轻寡妇,时常出门做生意,也被族长带人砸了摊子,勒令她把生意停了,让她好好在家安安分分的守她的寡。
曾几何时,家乡的女人都被困在三从四德的束缚里。不许她们冒尖出头,不许她们有自己的活法儿,否则就是不安分,就是不学好。
有些老顽固对女人的评判停留在工具阶段,不管她多会读书还是多会生意,总会有人嘴贱的说一句:“到底是个女人,还是相夫教子最要紧。”
让人真想撕烂他的嘴,他们当然喜欢安分的女人,老老实实的洗衣做饭,老老实实的生孩子带孩子,做全家人的保姆,把名利和地位这些世间绝好的东西,都让给男人。
男人当然希望所有女人都如此听话懂事,可陆逢春偏偏不肯。
摊子被砸的那天晚上,她拖着破烂的小摊车回到院子里,过门槛时一跤跌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后来下了场雨,把她浇醒,她就在躺在雨水里躺了一夜,天亮过后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逃,逃出这个地方。
陆逢春是天生的反骨,要我安分?我偏不肯。
她不仅不安分,还想着左右要走了,干脆好好报复一下欺负她的人。
第二天,她拖着发烧的身体偷偷去买了船票,回到村里,让路过的孩童帮忙传信,“就说我要病死了,让族长来我家一趟。”
族长还以为这寡妇终于要自绝于家族了,既然有遗言,不妨来听听,于是不疑有他,没多久就来了。
他一进院子还未开口,忽觉脑后一股疾风,瞬间挨了一闷棍。
陆逢春咬着牙将老东西拖到屋里,再扒了他的衣服,取出半壶烧酒倒了两杯在他身上,造出一副酒醉的样子。
而后扯掉自己的衣扣,弄乱自己的头发,拿着老东西的手在自己脖子上狠心抓了两个血道子。
她等着天将黑未黑,村里做工务农的人归家的时候,放声大喊:“救命啊!来人啊!非礼啊!”
族长很快被她的喊声惊醒,老东西看着这场面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去捂她的嘴。
两人拉扯着到院子里,众人涌进来,便看到陆逢春拼命挣扎呼救,而族长赤身露体着急捂她嘴的样子。
村民一片哗然,陆逢春当即表示,族长趁人之危,趁她病着,又喝了点酒,强行不轨之事。她一个贞洁烈妇,岂肯从命?拼命挣扎,挨了好一顿打。
她说着露出脖子上的伤,众人皱着眉看向族长,族长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迹,百口莫辩。
“明明是她,让人传话,说她快要病死了,让我过来……”
陆逢春道:“没错,我是让人传话请您过来。
您带人砸了我的摊子,我一急之下是病了,我让你过来是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我准备酒菜,好心宴请,没想到你色欲熏心,非要与我……”
陆逢春说着大哭起来,众人一瞧,一个身体单薄带着病的年轻寡妇,万般可怜,是非曲直还用说吗?
族长气得一阵阵头晕,拿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打人,众人连忙拦住他,他束手无策间咬牙道:“我今日以死明志,你诬陷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血溅三尺,气绝而亡。
众人再次看向陆逢春,陆逢春当即举手发誓:“我若是诬陷他一字半句,让我被恶鬼索命,夜夜不安。”
族长家里人来收尸,陆逢春便带着铺盖跟去。
她说:“他既说我冤了他,做鬼也要来找我,我就让他找得方便些,我在灵前睡觉,哪儿也不去。”
族长家里人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可见她真敢在灵堂住下,谁也不敢多言。
大家怕被人鬼之战牵扯进去,一到晚上,就留她一个人在那儿。
陆逢春却躺在棺材旁,安然自得。
夜里凉风习习,灯火忽明忽暗,陆逢春却丝毫不怕。
冤魂索命?哼,她心道:你冤吗?你带着砸我的摊子毁我的生计时,怎么不觉得我冤?
你既觉得我抛头露面便是给家族蒙羞,我就做个“贞洁烈妇”让你蒙羞。
你看你,活着时如此脆弱,这便受不了了。
一头撞死,也算本事?
活着时斗不过我,死了我就怕你了吗?
她安安稳稳的灵堂睡了几天,直到下葬。她还亲自到坟前看了看,心里真觉得痛快。
她回家收拾了个包袱,上船,远走他乡。
她刚刚到国外时名声不好,因为有略知内情的都在传她和族长有一腿。
“好端端的,怎么族长就缠上她,八成是她也勾搭过人家。事到临头,不敢做到底罢了。”
陆逢春真觉得可笑,压根没有的事,最后到底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