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抱起,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
……
出了门,面对刘妈妈和雪儿,穆青澄已经没有了心情,她只是说了句“大人睡着了”便迳自离开了。
返回南监的路上,穆青澄不断地问自己,她跟大人现在算什么?可是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她无法定义其它。
从小到大,她没有朋友,没有爱好,她把所有的心力,都花费在了学习验尸上。母亲死后,她的身边,只剩下了父亲。后来父亲收养了穆询,她多了一个义兄陪伴,父亲说,待他们长大,便让穆询娶她,若不然,以她仵作的身份,怕是连马夫、更夫,街上卖菜、卖豆腐的男人都不肯娶她,嫌她晦气。
可是,他们尚未来得及成婚,穆询便死了。
三年后,她遇到了宋纾余。
宋纾余是第二个说要娶她的人,他和穆询一样,没有嫌弃她是仵作,整天拨弄尸体,无趣又呆板。他待她很好,温柔体贴,支持她追求梦想,但她知道,他们的身份一天一地,根本不可能成婚。所以,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他。
今日,她知道了,他真正想娶的是阿鸢,她只是个替身。
说不难过,肯定是自欺欺人。
她惆怅了一路,待到南监拱门外,她反复深呼吸,整理好了心情,才大步踏入。
吏役立刻迎上来,“穆仵作,时辰差不多了。”
“行。”
穆青澄应了一声,走到跟前查看尸体皮肉变软的情况。
她揭开所铺的薄布与炭灰察看,发现皮肉变软的程度还不错,便人为的将尸体的四肢小心的尽可能的伸展开来,然后命吏役用热醋擦洗尸体。
吏役一边忙活,一边请教:“穆仵作,这样做便能看到伤痕了吗?”
穆青澄没有藏私,大大方方的教授:“对于需要检验的,怀疑有伤痕的部位,用葱、胡椒、盐和白梅、酒糟拌在一起研烂,做成饼子,放在火上烤热。做之前,先用纸在尸体上衬垫好了,再用糟饼敷烫,伤痕就一定会显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