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望见抓着我却是早已身亡的队医科穆宁和狙击手金,顿时产生了一丝不祥。而被完全拖上海滩,周边所有人都在喊我少校alex,那时我已明瞭,不论想或不想,愿不愿意,世界又一次裂变了!
“林锐人呢?”一个巨汉抡着胳臂打救护车上跳下,拧住我衣领狂叫:“他在哪?”
就这样,我的身份成了这个世界的alex,而惨死在深海的却反倒成了我。于是便莫名其妙成了迪伦口中所说的,不顾兄弟只顾自己逃生的那种窝囊废,最终只得去接受命运裁决。
这便是我为何同时拥有alex与林锐两个人深层记忆的原因。
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过去死去的人们复生了,而活着的人却都已死去。然而,还有一些人,彻底打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可悲到成了无名氏,连同痕迹都被抹除干净。
我的家在哪?老霍利斯曼能接受操着一口法国腔的面前之人吗?我可是个被污名化害死他亲儿子的人。那么萨格勒布城郊的破屋呢?那只是个乡下,原本就不认识几个人。至于里昂的故居,早已是座遍生苔藓的坟墓。刹那间,我又成了几十年前的漂泊者。
就这样,我带着惨伤,将自己流放,带着妻子默不作声蜗居在库里亚人的老巢—埃武拉。这座最初曾要捉拿我至此的古城,这处开启灾难的源头,也是目前存在希望的世界之角。
有时在黑夜中惊觉,我便会记起他,身受重伤仍能保持镇定的alex。虽然我窃取了他的生活,但真正的他却只有我独自在缅怀,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他不来得比任何人都可怜?
原本我以为能很快找到下一个时轮之匙,它也许是本书,或者是个地点,甚至会是个人,将这段噩梦结束,重新迎回挚友和恢复正常的人生。结果,我却连翡翠之华也寻不到,这家伙也像海中的泡沫化为流苏,从人间消失无痕了。
而我知道,他必然蛰伏着,正在暗处默默注视着我,等待着下一个契机。
光这些还不至于叫人绝望,更疯狂的是,从前的雇主—公司,在这次裂变中站到了我的对立面。这是一个国家被财阀集团所操控的人间,政府几乎清一色都被二十五家顶级国际集团所瓜分,他们拥有最庞大的资源,掌握着媒体,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及次世代的人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