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倒是觉得,也许是这则来电救了我,若没有她拨打,我可能至今还现在别人的魔魇里生不如死。当凑到耳边刚想道声谢谢,却不料里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alex,你还没睡?我想与你谈些事,现在方便吗?”
“霍利斯曼?”我吃了一惊,这家伙起码有一周多没通话了,上次原本想打给他,岂料正在月谷电台当值。结果与眼镜谈了一阵,却被他搅得全无心情,瞬间失了兴趣再通话。
“上次老马大概跟你提过苏珊。沙利文(susan.sullivan)的事了吧?让老范别担心,眼镜有些大惊小怪,现在没事了,她已到家了。”林锐思虑片刻,说:“就是胖子的高中生女友。”
“抱歉,这事还未向他提起。这阵子我被各种烂事缠着,忙乱之下忘了,女孩没事吧?”
“她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惊吓,但什么都不肯说。原本我打这个电话来,是想说你们不用急着赶来,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既然你忘了提,就索性别告诉老范,往后从容些再说。”
“事实上我们已经出发了,虽不至于明天就会赶来格拉斯考克县,但近期会过去,我将krys一起带着上路了。你俩分开有点久,你不会嫌我多管闲事吧?但我同时也有不好的消息要转告你,吕库古阴宅时的噩梦也到了,还记得铁布利希那个矮男人吗?他也一起随行。”
他自当是大吃一惊,忙问我离开后除了女兵和尤比西奥外,还有谁也到了果核?他们有没有向小女友提起过上贼船的事等等。我随口敷衍,只道一切都在控制中,并与对方已达成某种默契,绝不会曝光他就是吕库古小姐这件事。
“chris人就在附近吧?好的,如果她问起,你就说是别人,这么多事一下子冲进头脑里,我需要时间好好思量对策。”他长叹一声,顺手挂断电话。
“嗯,嗯,我会注意安全的。”我抓着电话,装模做样从krys面前穿过,故意说:“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卫衣我已经穿上了,挺合身的。”
返身回到小屋内,见老戴正趴在地上,以一种低角度在打量着书房内的动静。再去看时,老钱已离开了原先位置,在几只大书橱前忙碌。他不断地将书搬进搬出,一会儿摞在案头,一会儿丢在脚下,不知在找寻着什么。当窗外传来别人深夜归家的车鸣声,他浑身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木然地停在原地,跟着缓缓走向床沿坐了下去,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今天先到这里吧。”魂镰疲倦地搓揉着脸,靠在墙头点起支烟,道:“我回来得晚了,没有见到全部经过,但冲着他表现出的特征,理应就是遭上了六翼地邪。”
“那是什么?”范胖往他身旁凑了凑,问:“你是说现在可以收摊回去了么?”
所谓六翼地邪,只是尤比西奥的初步判断,相传是某种土下恶鬼,也就是荒僻之所的旧坟。这种地方往往渺无人烟,千里赤地,既无人打理也无人祭拜,早已被世间所遗忘,或干脆是兽类也不会涉足的深山幽林。底下老尸日久成精,便一心想要寄身他人重见光明,倘若遇上活物,也不管是人还是牲畜,便趁机窜入,由着它们被带回生息之地,靠吸食宿主的精力来汲取养分。正因此物长期被忽略或是根本无人记起,导致它仇怨似海,无法抚平,更不接受渡化。会一直祸害人间或兽群。六翼地邪难以应付,且无形无体,如真菌般般瞧不见,很多时候只能等它自然分化,相传害杀过七条生灵,就会自然消散。
“我不太认同。”听完魂镰的长吁短叹,老戴将手一摆,道:“六翼这种东西我在老家地窖里见过资料,许多特征确实比较接近。无法窃听,无法开口,无法追踪,更无法去谈它,总之六翼会将一切能追查到它的线索掐断,或造成追击者身体上的伤害。但别忘了,它是如空气那般无形的东西,而我的祖上布罗韦克兄弟俩,就曾处理过相同的案件。”
“他们对付过?又是怎么做到的?你不妨详尽说来。”尤比西奥一骨碌爬起身,神情为之一振,问:“也是通过婆迦截霁术?古印度的荒原之法么?我对此很感兴趣。”
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掠过侦探的嘴角,这种表情的潜台词便是你丫的老小子,终于也有遇上难题的时候了?那就轮到我好好表现的闪亮登场了。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排排坐,将他如群星捧月般围在垓心,道:“好了,既然我主动提起,本来就打算要说此事的,勿催。”
那应该发生在一战结束后不久,当时有群意大利的探险队打阿拉伯半岛的沙漠深处回国,其中一人就被六翼地邪缠上,生不如死。病发后一度被确诊为狂犬病,这家伙失了人性,逢人就狂咬,甚至不懂说人话,残暴不已。想要根绝祸害的对策,就是找到骸骨泼油焚成灰别无他法。但谁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在何处被沾染上的?这道难题在当时,困住了一干泛世界豪杰的手脚,谁都不知要如何解决,最终案子转到了兄弟俩手中。
两人用了一切办法,既无法找到鬼源,也套取不到任何咨询,而且六翼寄居人体深处,每次拷问受害者就惨哭不已,浑身喷血。眼见此人已没了活路,再拖延下去即将会像“判官”那般寻找新宿体。他们只好找到对方家属,将实际情况一一道明,把此人与一条清道夫同时收容进巨大的玻璃瓶里,并抽去空气。那人不到十秒就挂了,六翼急着活命便窜入鱼干体内,最终只能靠这种不成功的方式,将清道夫丢入铁浆中化为青烟了事。但那具男尸却被保存了下来,不朽不烂,永远被困在玻璃瓶中,直至今天。
“不就跟没说一样?最终仍然没有救回那条人命。”krys撇撇嘴,无不遗憾地叹道。
“这是最佳的止损方式,不至于祸害更多人。而且那人已被拖了太久,原本也是旦夕之间行将毙命的。面对这种极度难缠的东西,只得一命换一命,虽找不到尸源,但将鱼干瞬间化为灰烬,也等于将它刨了,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老戴吸了吸鼻涕,冲她一摆手,干笑了几声道:“而适才我分析下来,觉得那不是六翼地邪,你等想听听原因吗?”
“难道你想说,现在正在谈它,而我们却没受到任何惩罚?”一旁的晚间看护似乎听出门道来,缓缓转身解开上衣,给我们看她的脊背,五道鞭痕醒目地暴露在众人眼下,这就是她不能说的缘故。她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伤痕,说:“最初是呕吐,然后是手痉挛,最后才是火辣辣的痛。我不能说,甚至不能有辞工不干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