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山滩涂另一头呼啸而来,其速之猛犹如开足马力的火车头,眨眼间就冲到面前!坚固异常的防刺服被一股怪力瞬间划开,洒掉在衣襟间的砂土扑哧哧洒落。很快,狂笑声又打另一边飞扑而至,羵羊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就像在跑一条没有边界的赛道。我被这道劲风抽得原地打了三个圈,才勉勉强强站稳脚跟,只感觉腹部奇痛,低头去看,卫衣早被撕成烂布,血珠伴随着营养充足的脂肪线泉涌般喷溅而出!
“哎哟我操,敢情这丫挺的丽姬娅开始玩阴的啦!”我再也吃不住这股灼人疼痛,整个人轰然跪倒,刚想正面抗它,怪笑声又从背后飞窜而至!此刻,我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一蓬亮度接近核弹爆炸的白光腾起,遇着我衔着的烟嘴,在原地炸响。我被这股气浪一下子推出十数米外,浑身上下都在燃着阴火!丧妇人正缩在石墟间瑟瑟发抖,见我朝她滚来,忙跳飞出去,缺了这个肉垫,我一个硬着陆,险些崩掉两颗门牙!
“我好歹也是你的友军,就这么对待自己人么?”我顾不上恐惧,朝着她的方向怒骂道。
“你,你别靠过来!”女招待朝我连连摆手,结巴道:“我大概,大概知道它是什么了!”
羵羊怎肯容我与她慢条斯理核对,早已挟裹着阵阵妖风追来!我一口气将五只尖椒泡在周身前后掷成碎片,整个人陷在迷幻气体内。在这种又辣又酸的气雾中,人被熏得晕头转向,我闭着眼将手中步枪内散物弹倾空,自身再一度被燎原阴火所吞没!
经历过雷音瓮惨战的提灯丧妇,因吞噬了五把钥匙之一,自身被改造成了半妖,纵然在之后不久遭到末裔掏走心脏,但对雷鸟的恐惧被复制进了基因里!据说尸鬼遭上玻璃泡,比人类不幸掉入硫酸池子还惨,那种滋味只要尝过,这辈子都不愿再次经历!而与半妖体质相比,羵羊的反应就没那么大了,雷鸟效果平平,只能让它短时间靠不上来,起不了根本作用!
照这架势下去,我很快就会耗尽弹药,拿这只50年代的怨鬼丝毫办法也没有。现如今,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火速逃回镜灯管前,那里仍留有公羊们随手搁下的背包,可以及时补充弹药继续负隅顽抗,大概也就这么点作为了。实在不行,只能吹响鵷鶵,让逗留在外的兔子作出提示,逃将出去喘匀气,再来设法斗它!
设想虽美满,但现实却很骨感,弹药的消耗远比我想像快得多,须叟之间,我只剩得手枪防身,武装带、步枪成了累赘全数丢卸一边。我擎着小刀猛力刺透舌幔,再往下一旋,将舌尖割成蛇信,想要迫出救过我多次的猫血枷锁,结果除了失望仍是失望!整个过程中,丧妇只管独自站得远远,漠然地望着我,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该死的,提灯丧妇本就是世界之子的打手,原本出力死斗乃是老娘们的事,现在反倒摆烂看起白戏来,我反倒成了她的肉盾!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见自己转瞬间成了个血人,双臂布满燎泡和血肿,显然已不再幻想能治住它,于是拼出一口气,决定祸水东引,让露娜去接盘应对。总之我必须退了,再不速走必将被它缠死在涡地,再无其他可想。
见那披头散发的脑勺直奔我面门而来,我蓄足舌尖血,混合着浓痰吐出去,启料老妖大骇,像被无形线绳牵引,一下子被拖回大裂谷根部。我手脚并用滚翻到露娜背后,浑身瑟瑟发抖。刚要伸手推她去迎击,无力的腕子却被擒住,老娘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闷声不响拉着我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我被她的举止搞糊涂了,这是要干嘛?见自己离镜灯堆越发远了,我开始拼命挣扎,高声质问她是不是脑袋被巨妖打坏了?女招待阴沉着脸,将手朝上一指,要我去看。
“黑漆漆一片,我又不是半妖能看得见什么?打架的事全推给老子,你是歇够了,放手!”
“诶?是啊,我把这茬给忘了。”她朝我露了个狰狞的惨笑,依旧指着半空,低语道:“在我们头顶,飘着不知哪进来的七只阴胄,既然它们都是差不多的妖魂,没准能替咱们缠住丽姬娅,争取些宝贵时间。事实上,不论魂镰他们准备下什么大棋,咱们都必须放野火烧了那具山狩尸骨,将他们逼回现实来!这是因为,你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你丫这是刚拖我出厕所,又将我踹粪坑里去啊!”不论羵羊还是阴胄,都棘手万分,且先不谈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屁话,哪个强哪个不强,倘若人家丽姬娅压根不上当,咱们这种行为,就是自寻死路!如果排除掉偶然性,万一人两家偏偏是亲密战友,你说怎么办?
不过,我恐怕是吃不上后悔药了,自打被她拧住手狂奔,方向盘便端在女招待手里。事态有些超乎我想像,羵羊也许是种很愚昧的东西,它发现我们越逃越远,开始啸叫着紧追而来!与此同时,头顶的阴胄也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你、我、他三方全往一个方向赶,这锅大杂烩不成也得成。很快,丽姬娅如一只凤凰扑进老鹰堆,或者是一只野兔跳入老鼠窝,总之哪种形容都成,这两伙妖魂瞬间翻了天,挤在一处厮斗起来,互不相让!
丧妇见阴谋达成,脚步一拐带同我朝着山狩骨骸而去,同时道出不到一分钟的真正含义。
我之所以不受妖龙卷袭扰的缘故,是因被扎了象筋,它只能剥除人五感很短一段时间,其原理就像妖妇们在变得极度狂暴后,很快就将迎来极度衰竭那样。我自身的感触倘若回来,会比起之前呈百倍扩涨!到那时,我绝对会被活生生吓成神经病。而象筋这种东西,却不能再度使用,它需要一段真空期,丧妇们是几小时,常人是半天,这就是她急着放火的道理。
当见她拖起一旁的汽油桶浇灌时,我及时喊停,事实证明,前一次魂镰等人同样做过,但将自己玩到异世界去了,很显然不奏效。廓毂这种植物,用火去烧就会炸开,那是浓雾般的东西,只会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这堆焦骨我忍它很久了,早就想拼出一条命给它踩得稀烂,然而却不能意气用事,那样发泄之下,只会将事态变得越发严峻。
“那你说,该怎么施以焚礼?啰里八嗦的,要不换你来!”她气急败坏地将汽油桶往我脚下一甩,打算彻底撂挑子了。见我气定神闲,不由侧过脸来,问:“你已有对策了吗?”
我颔首微笑,指了指几十米外的一堆背包。想要彻底荡平骨骸,却也不难,但绝不能泼油去烧。既要将它焚成白炭,又不让廓毂腾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燃烧的同时,迅速抽干这块区域的空气。这种事以一个乡下酒馆当营生的老妇女,怎可能理解得了?它必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