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喝了很多酒,你知道我酒量很差,朦朦胧胧间将她错当成了krys。在外那么久,我整天郁郁不乐,思乡心切,这件事压在心头,就像千斤巨石。”
“那天出门去接勿忘我时,沿途她跟我说了,还问我是不是又想吃回头草。”我竭力憋下心头狂喜,暗笑原来咱俩是一丘之貉,有了这块撬门砖,我或许就能告诉她同样的噩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当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醒来后就在老马家地窖里,她却说别当回事,是你先背叛她。而我从她眼里,瞧见的却是当年krys因痛恨迈克转投我时的表情。”
这份罪恶感要怎么倾吐呢?老实说我现在越来越摸不透她了。虽说是同样性质,但女兵从来就不曾表过态,她是专为霸占天竺菊而来。难道也装出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么?可问题是她远比我坦诚得多,既然做过就敢承当,并拿捏我死死的。在这方面,我远不及她。
“咱们分道扬镳吧,”思虑了很久,我打断她滔滔不绝的废话,跃下了马。此话一出,她紧跟着下马,立即将我腰肢箍得透不上气来。她绝没有想到我会回答得那么干脆,既不肯放开手又不知该怎么挽留。不知为何,我明知自己在演戏,却倏然感到无穷伤感涌上心头。
那是首次作为骁鸷潜入雾龙牙岛后,在罗密欧点坠海的前一刻,当丽恩听我说完那番感慨,忽然上前紧紧挽住我的腰。尽管那只是沉渣般的历史一刻,却足以叫人愁断肠。
“我这么说,是因为不得不为之。”我缓缓解开她的手,扶着天竺菊的肩头,说:“也许就在同一天同一刻,小苍兰借由krys的身子,对醉酒不醒的我,也干下了同样的事。”
“不久前从阴宅回来时,她已对我说了,不仅如此,还是带着炫耀的口吻,洋洋自得地告诉了我。我能怪你什么呢?我才是雷音瓮里不该出现的,那个多余的人,她就是我,我起码能代表自己的一半吧?这就是我今天必须向你坦诚的原因。”那行熟悉的泪水从她眼眶中喷涌而出,她扑倒在我怀中,哭道:“正因隔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她,你我始终无法再像过去那样,这是个迟早必须面对的问题。我像轮迴地狱般不停去体会这些,才觉得你比谁都更重要,与她与我与无穷个你我。这阵子我感觉彼此变得越来越陌生,几乎快要不认识了。”
恰在此时,背后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呼啸而来,稳稳当当停在我们面前。她一见到条子,本能地心头发慌,脚步打滑就想开溜,被我牢牢擒住胳臂。打车里下来一胖一高两名警员,脚步稳健地来到面前,隔着蛤蟆镜我辨不出他们表情,也不知被拦阻究竟所为何事?
“这匹大马是你们的么?”胖条子伸手问她讨要登记证、检疫证等系列文件,笑道:“大下午的,两个明艳照人的大美女手无寸铁,走在无人公路上,丝毫不担心会被人打劫么?”
“驾照或id,你们是哪的人?”高个条子则问我索要其他证件,查询过后没问题,重新交回我手。然后指着前方一个标牌,道:“这里不是行马道,而在前方一英里半的岔口处。”
交涉了一阵我方才明瞭,佐治亚的公路,有些可以骑马,而有些是只能行机动车的,眼下这段就是如此。通常外出之人应该买一份本地地图,查看各处的标牌,例如黄色马头打叉的就是禁止通行,除此之外,还有绿色画着麋鹿的是慢行限速,画着一个双螺旋的就是绕行换道,其中的学问那是大了去了。不过两个条子没打算罚我们款,因为他们自己也对这片路段有意见,这之中大约有五英里长度是个空缺,总不见得骑行者能飞上天,凭空越过去。
“你俩真的不是未成年?照你们这个速度,光靠步行到伊腾顿差不多已是晚八点了,到时连找旅店都费劲。”胖条子一挥手,招呼我上车,道:“马就让我的同事给你骑回城去。”
制势见生人靠近,一尥蹶子嘶吼起来,像阵狂风横冲直撞,霎那间窜得远远,几乎在路的尽头成了个黑点。天竺菊见状,忙吹了个响哨,它才重新回到原地,开始绕着高个条子打转,双眼变得通红,显得很不怀好意。我生怕它发狂,只得坐进警车,让她独自在后慢慢跟着。两个条子却对这匹马爱不释手,问为何要骑着它出来旅行?
“原来是竞赛用的选马啊,难怪那么机敏警惕。”听完我一番说明,两人来了兴趣,问:“你俩是不是打算上斯巴达去参加马赛?赚取赏金?我看准能得第一。”
“有么?难道这里附近正在搞比赛?”我故意装傻扮楞,问。
“有啊,三天后,前方的汉考克县有马赛,想要报名可得加油了,截止到明天正午。”
胖条子朝她扬了扬手,让天竺菊保持均速小跑上马道,开始介绍起自己来。这场马赛的头跳是一万赏金,分别要进行赛道,泥泞沼泽以及爬坡速行三项比试。胖条子的叔父恰巧就是赛事主办方的大佬,这两人都是马术爱好者,自家养着马,到那一天也会去参赛。
“真没想到啊,咱们作为对手,在比赛之外先认识了。”不论他是恪尽职守的公职人员,还是路上打诨插科的背包客,贪恋女色永远是男人的天性。俩人借着说话,不时偷瞄着我高耸的胸脯,见我又满不在乎,很快便打得火热,表示会护送我们抵达镇上,以免遭人轻薄。
我见沿路人烟稀少,仅仅只有几辆自行车路过,也没有任何交通指示牌,便问他们究竟在巡察什么。高个听闻故作神秘状,说如若照实讲,恐怕会将我吓掉半条命。胖条子也是连连点头,说阳光明媚还是别谈这些煞风景的话题。我反倒被他俩撺掇起性子,偏要问个明白。
“你抹的是什么香水?味道真好闻,还是不要说了吧,那种事知道了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高个条子欲擒故纵,故意吞吞吐吐,见我越靠越近,身不由己地想挽住我的腰。
“不必了,这里已是马道,镇子我们自己会找。”窗外传来冷冷的声音,那是板着脸的天竺菊,她示意我下车,重新骑上马飞驰。被她这么败兴,条子们也有些尴尬,但他们仍是坚持护送,沿途会慢慢跟行,以免我俩横生事端。
“这位是?”高个条子见天竺菊瞪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哆嗦,问:“她是在生我的气么?”
“那是我的大姐,她总是独自在外旅行,所以不喜欢借助他人交通工具。”
“你呀,实在是太嫩。”她将我扶上马,打了个嗦让制势跑起来,道:“头一天当女人是不是很好玩?我见你喝他们的饮料了,收收心吧,别没事闹出点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