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办不成?咱们这是要打道回府喽?”艾莉森耸肩冷笑。
“当然不是,能办这件事的,就只有你这个吃干饭不做事的妹妹,”蓝花楹冷笑数声,将我拖出人堆,拉到灌木丛前,说:“这只小骚狐狸生来就是派探阴之用的。”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地低语道:“丫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天竺菊打远处徐徐走来,朝我提着的安贡灰努努嘴,同时与蓝花楹互换眼色,可见在适才的搜找中,俩人已有过交集。我举起钢叉,按起先构想刺破舌幔,只见一道黑气如狂蟒般窜出,各种隐隐透着暗红凶光。不过,黑雾无序地盘旋,跟着要干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全都退后三十大步,千万别靠近这个妞,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俩人朝众人一挥手,要求退远,一声不吭地拔出安贡灰,伴着天籁之音,像两匹母狼朝我奔刺而来。
“这是要干嘛?”我慌得想要拔腿逃窜,双腿却像生了根牢牢扎在泥泞里。如果只是她们中的一个,我有信心能撂倒。可两个疯娘们从不同方向冲来,那种眼神透露着杀意,绝没在开玩笑,躯体被刺穿的剧痛,我在丽姬娅的魔魇里屡次尝过。想着,我只好端起钢叉迎战。
就在俩人距我十米之外时,头顶盘旋的黑气如晴空霹雳,一下击穿了天灵盖,我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很快一只长满獠牙披着温帕尔头巾的老妖,如一堵墙破面而出,那是血腥修女!我猛然记起,恶魇第一战她就曾这么窜出,原来俩人持械奔来,是为了逼迫我释出它,来为自己破道!这只东西是个实体,无端打我体内冲出,着实将众人吓得面色煞白。
俩人见血腥修女袭面而来,慌忙打了几个腾空翻跃出圈外,任那老妖狂走,只见它收不住惯性,直直撞向尸脊背,当尸身触及树干,化为了一包脓血,将四周草皮溅得一片斑斓,血污中夹杂着肚肠般的秽物,不住蠕动着。隔了不过数秒,它们化为黑烟各自散去,怪树的树桩子底下,无端现出了一口两人多高的血窟窿,那便是被化影之树隐蔽的入口。
“呸,刚才那是什么?妖怪么?难道大白天也能撞鬼?”一众莉莉丝们忍不住干呕起来。
“是的,这个傻妞的秘密,就是体内还住着一只巨妖。所以啊,你们别轻易与她吻吻抱抱,同床共枕,没准害自己怀了孕也不知道。”蓝花楹自是万分得意,冲着我连连吐舌。
众女来不及细较,见最终的魔障已被驱除,忙狼奔豕突而去,须叟之间跑得一个不剩,全都跟着天竺菊走进了树洞。我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恼恨地扫了蓝花楹一眼,叫道:“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偏要来坏我好事,你怎么从来不针对她,尽跟我折腾个什么劲?”
“你就这样待我么,alex?当着我的面与她们勾搭?”岂料泪水忽然如决堤的洪流,从她脸颊哗啦啦淌下,她一把拧住我衣襟,叫骂道:“我每天被迫看着你与她们的丑态,周而复始,没有尽头!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或者说,你在偶尔放松时还曾记得我的存在么?”
“这?现在的你,难道是小苍兰?”我捧起她的脸,尴尬道:“可我分不清何时的你才是你啊。与她们往来,只是逢场作戏,至少她们不会像你那样粗暴待我。算了,是我不对。”
“五天,alex,我还有最后的五天时光,当我离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重逢了。你为什么与我认识的你如此不同?在那梦中你一往情深,是我害你粉身碎骨,这份惨痛叫我痛不欲生,无法忘却你在冥河长廊高呼带我离开。我不曾想过要活着走出雷音瓮,将你独自留在那个阴森地狱里,只要闭上眼就是你的脸庞。”她伏在我怀中抽泣了一阵,转身离去,叹道:“不过这样也好,你也能将我忘得干干净净,这本来就是我的希望。算了,干正事吧。”
“等一等,”我快步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叫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领略这份苦难?我对雷音瓮没有丝毫概念啊。或者说,我要如何才能瞧见你的真身?告诉我。”
“我他妈能有什么办法?你俩幽会就不能约好时间么?啰里吧嗦的象个老太婆,真是烦死人了!”岂料,眨眼之间,躲在神清里的寄魂者又换人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朝我挤眉弄眼,奸笑起来:“原来她这么忠贞啊,这种妞好哄,与她共度几天,虚情假意地送她些承诺,就什么都忘了。besson,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你也好意思自称是混迹花月场的么?”
“诶?你给我站住!你俩倒底什么毛病?来来回回将别人身体当假日酒店,我怎能分清谁是谁?”我快步追她而去,话刚脱口,不由站立原地,正因两者此番切换隔得这么近,我一下子区分出两者的不同,那就是真正的小苍兰始终管我叫alex,而神秘女人却喊我besson。
这个看似a到b的简单问题,却揭示出背后更深层的含义。普罗大众才会管我叫alex,唯有与我深交的极少数几个女人,才会管我叫besson,例如女兵、迪姐和紫眼狐狸。她可以是任何人,已经认识的和还未遇上的,除非她自己肯说,否则我永不可能知道答案。
我带着诸多疑问走进了尸脊背的树心之中,它仿若是个异度空间,越往里去越宽敞,树墩位置居然冒出个毛糙的下爬楼梯,完全看不出刀劈斧刨的痕迹,更象是树木自己长成的。对于这类阴木,雾龙牙岛的主人翡翠之华才是行家,在那座小岛上,四处都能瞧见尸脊神像。
就这样往下走了几十步台阶,眼前现出了第二个血窟窿,适才的血腥修女似乎在炸开的同时,又有一部分窜进了底部,将这一头也溅得漆黑发亮,也许是日照关系或自然风下,它没有化为黑烟散去,依旧黏附在洞壁之上。而此刻的莉莉丝们,就站在这片朽木的背后。
“怎么拖拖拉拉这么久?在洞外忙什么呢?”天竺菊一把擒住我胳臂,拖到屋子正中央,那里视野良好,可以瞧见每个角度。她问:“这是你魔魇里见到的地狱么?”
眼前的一切,虽格调没变,但总体都产生了误差。原先我以为它是由花岗岩或大理石砌成的台凳,实际都是这颗怪树的一部分构成,那也是天然长成的,唯有脚底的勺状水池,才与魔魇接近。那层薄薄的黑水,并不是清泉,而是被稀释过的树液,透着浓烈的草腥味,在水电光照耀下泛着油花。整座古墓显得破败不堪,倒垂的树须几乎能擦到我的鼻尖。
而像法官般高坐在台檐后的罩袍人皮,细数之下也是大相径庭,数量是七具而不是十一,而今真正下到此间,我不必再像幻境中那般匆忙,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