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妩媚,一龇牙连眼珠也掉了出来,吓得全体莉莉丝们如见恶鬼,忙退避三尺。神龛前的沙利文却很镇静,她冲众人摆摆手,说这是正常现象。
“她半张脸都给炸没了,却又没死成,你说这是正常的?”牡丹拔出怪刀,胡乱挥舞,制止夜来香起身逼近,尖叫道:“我才不想被胖子揍成这副鬼样,他难道也得道登渡了么?”
“这死胖子是受到妖兽袭击而中了宿毒,化为了人臼,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这倒是个意外发现,没准魔将贝巴因会很喜欢这道祭品。”沙利文一把拽住跃跃欲试的枣核,道:“别去管那只臭虫,反正他也逃不到哪去,想下龙口吗?真是白日做梦,要是他知道自己将会遭上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躺在案板上,任由咱们可爱迷人的姑娘们宰杀烹煮来得好呢。”
“这就是作为辉光的我们,要将好钢用在刀刃上,平时不轻易显山露水的原因。”枣核上前扶住同伴,往泛渣之井方向缓行,说:“每次我俩受伤,都需要几小时休憩才能慢慢复原。姐妹们,即便你们什么愿望也没有,太阳蛇卵也能为你们,带来无限的生命!”
随着喧哗声远去,众女默默注视着水门汀上延绵的血珠子,依旧没有釐清这是怎么回事。而今是继续完成守备设陷,还是去抓捕逃跑的范胖?或者什么都不做,等待登渡来临?
番茄倒是觉得十分好奇,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沙利文前,冲她一摊手,说:“我可不想像她那样毁容,你不是说能让我变美吗?把神灯给我,我想立即见到自己大变样。”
“神灯只能用在辉光身上,对你而言却是毒药,你们想要集体登渡,需要更神奇的东西。宝贝,你不必像夜来香那样奋力搏杀,她和枣核都是灭天使,本来就要负责战斗的。”沙利文慈爱地抚着露西脸蛋,柔声道:“而你是信天使,不用勉为其难,去参与一轮轮搏杀。”
恰在此时,香橙跌跌撞撞打道场外闯入,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气喘吁吁地大叫:“太好玩了,姐妹们,底下黑帮相互间起了内讧,正掏刀子拔枪,预备开战呢,都随我来。”
莉莉丝们一哄而散,全部往碉楼方向而去,在这堆凑热闹的人里,只有桃花一人慢悠悠走着,她奋力拽住插肩而过的美人蕉,低语道:“小心番茄,她是安插在我们里的耳目。”
“何以见得?我怎么没看出?”艾莉森顺势喝住甜瓜和牡丹,拥簇在威廉姆斯身后,问。
“别刻意去看她们,反正信我的肯定不会错。我们几个大莉莉丝,现在要保持头脑绝对清醒。自打枣核她们出现,番茄一直在旁借着无心快语,暴露了许多她俩不知道的事,这是她们之间衔接出了问题,露西正急着想向她们和盘托出。”她眨巴着大眼,压低声调说:“还记得她被锅子党绑票那件事吗?从绯红山庄出奔与两个獍行告别,她理应按原路偷偷绕回家。可为什么人却在米切尔附近被擒下?那是两个方向。实际上,她是打算来女神峰,密报给两名守卫知道,但却很不走运,恰巧遇见老工人们。”
“原来如此,过去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咱们私底下说过的话,别人总能预先知道。天竺菊和醉蝶花视她为亲信,毫无保留地推心置腹,所以獍行们的行迹都被人掌握得清清楚楚。而这次被困道场,她脱不了身,所以产生了信息断带。”甜瓜焦虑地扫了四小金刚一眼,问:“那么,现在该如何告诉其他人?木樨花她们还太年轻,很容易受到蛊惑而头脑发热。”
“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你管不住别人,还是多料理自己吧。如果灵戒真像她们描述的,我不否认很想要,但你们想一想,牺牲流血的全是她们,咱们却不必任何付出,你觉得可能吗?”桃花长叹一声,失落地望着碉楼铁门,道:“而獍行是什么话都摆在台面上,供我们选择,两者相比差距立现。dixie太可怜了,倘若她能保持理智也不会白白丧命。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她断不会那么凄惨地死去,我们若想活命,就得坚持到最后。”
“好吧,那依你之见,这个可疑的紫丁香究竟想利用我们干什么?”艾莉森裹紧罩袍,快步追上她们,问:“按她起先讲的,吞过四面神的人,也需要外部刺激,但不是神灯。”
“对,我想你已经猜到了,dixie临终前所说过的名词,食尸蚂蝗。正因这些话题极其敏感,贸然提出会触发许多人反感,所以她们才要遮遮掩掩,试图找寻某种方式,譬如调动众人情绪,抛出一些神迹,来嫁接渲染气氛。而到了那时,美人蕉,你将变得无比孤立啊。”
“你是说,乔曼?”艾莉森话未听完已是勃然大怒,正欲找番茄吵架,被桃花一把拖住。
“别暴露在脸上,这么一来,失踪的四颗珠子全凑齐了。接着会发生什么,已超出了我的理解。躲藏起来的暗世界鼠辈以及那个死胖子,得设法确保他们能活下来,将这些消息放出去。”转眼间,她们几人登上碉楼,虽釐不清群贼为何内斗,但丝毫不影响小莉莉丝们开怀畅笑。桃花探头张望片刻,也随着众女一起高声喝彩。
再说逃回钟楼的范胖,收不住脚步,喷溅着稠厚油脂,如一头跌入沥青的肥猪般滚进屠宰坑,半晌才缓过神来。两只公羊和帕科已将钟楼大门锁死,同时找来更多的破旧板材。
“太可怕了,幸亏老子机灵,否则就将被这伙贼婆娘捆成活猪,捅穿脖子放血,然后开膛破肚宰杀,成为她们烤架上的肉串哪!你们能想像吗?她们真敢吃人!”
“好了,别嗷嗷怪叫,要不是因你的缘故,大家也不会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拉多克剃刀烦躁地打断他的唠叨,问:“那么,现在里头是什么状况?你究竟见到了什么?”
范胖接过琴弦提来的夏眠一饮而尽,忙将自己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众人也是听得毛骨悚然,忙催促墨西哥人再使一把劲,赶紧打开龙口,如今什么都可抛诸脑后,他们已到了不得不逃的境地。然而当帕科移开磐石,只是探头张望片刻,便摆手劝他们另辟捷径为妙。
“怎么了?让我来看。”剃刀气哼哼地推开他,跪在鹿血滩前伸长了脖子。在那众女曾沐浴的池口底部,现出了一道盘旋而下的土墩,那是黑不见底的深渊,扬起阴风阵阵,不论龙口究竟是个怎样的构造,都间接说明,有个巨大风口连接在它另一端。除此之外,十米深度的树洞边缘,有着几口人为挖掘的破墟,边缘被人打磨,形成了井沿般的通路。
如此一来,贝巴因道场缘何能紫雾造人呢?也已有了答案。不论大长老、枣核还是夜来香,都是打另一头而来,当下到这个位置后,便化为虫豸流进破洞,顺着某种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