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盘算。我们等它来发射地狱火,是因毒雾的缘故,人靠不上去,而越过这道屏障,不妨可以拿出来试一试了。”说话间,领队从弹匣包内取出一溜玻璃体,瓶内注满了晶莹剔透的蓝色膏浆。他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说:“人须知自己所缺所长是什么,才能决定下次该出什么牌。”
“巨丽母腺素?这些玻璃瓶是哪搞来的?”魂镰摇了摇头,说:“我从未见过这个型号。”
“这是当初投入生产时的第一批样品,因玻璃易碎后期又配套了金属外壳。我让军方将全部库存都运来,其中也包括了它们,所以瓶子就是这么来的。你没见过很正常,因为那时的你已被踢出局。”他潦草回应了几句后,要手下将各种佐料收集起来,道:“巨丽母的特性是受到外界刺激会急速膨胀,吞吃它们的海鱼因此被撑死。醋是弱酸,要是用来刺激它们,腺素便会通过化学反应,形成强过硫酸十倍浓度的无机化合物,犹如人的胃,懂了吗?”
“原来如此,利用佐料的钾、碘以及弱酸性,令巨丽母腺素产生不适,它为了摆脱刺激,自我合成为浓酸,使hp值变得极度不稳定,需要向外大量溅射。”追击者上前捣了他一拳,笑道:“这么一来,次品废物利用,玻璃壁薄,会被一下子撑破。真有你的,侄子。”
计略甫一定夺,镇暴先遣队旋即进行分工,一名圣维塔莱负责按比例制造巨丽母雷,完成后交付追击者与月影,由他俩去弹子门前种下,余下的人甩飞虎爪,将悬在头顶的四面神焦尸拽落,并一一斩首。恰在众人忙得不亦乐乎时,道场空地传来阵阵喧哗,同时各类轻重武器开火声此起彼伏,满耳都是人群奔跑的噪音,隔着一层毒雾,他们辨不清外界在喊什么。
“这咋咋呼呼究竟又出什么事了?真正从事危险作业的人,貌似是我们好不好?”领队啐了一口浓痰,不耐烦地抓起步话机,张口就喷:“你们他妈在瞎闹什么?回话!”
话线对面的奔雷者没有回应,或者说通讯根本无人接听,这台步话机被掷在一旁,背景里不断传来他人慌乱失措的惊呼,以及断断续续开枪的嘈杂。圣维塔莱们被搞得满头雾水,急切中打算重新窜出门张望。尤比西奥一把按下他们,掏出自己的综合机,想联系现场两名深蓝,结果同样是无人接听,只能隐约听见带着它们瞎跑的人,不停传回的沉重喘息声。
“怎么回事?干嘛人全都跑起来了?居然慌到连接个电话都来不及?”追击者也掏出步话机,恼道:“我问问留在丘下等牵引车的人,或许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个正汗流满面地拨号码,领队手中的机子响彻云霄,他急忙按下凑近耳边,答了句说,话线另一头传来红风衣女人声嘶力竭的呼声:
“都别拽尸下地,割头的几位也先住手,让毒雾继续保持封闭状态,来不及细说了!”
“这!”听得金牌管家发来如此古怪的命令,圣维塔莱们马上意识到,道场外空地出事了,而且是桩大事,大到能瞬间造成百多十人集体混乱,可见非同一般。通讯切断后,众人纷纷陷入沉默,各自猜测着出了什么乱子。而追击者不时看向自己的侄子,欲言又止。
“照她说的办吧,暂缓破除毒雾,其余一切照旧!”领队思略片刻,见魂镰和副手正盯着自己,跳脚道:“手别停,发什么愣?立即给我炸开白垒,哪怕没后援,咱们也得下去!”
两人应了声好,快速安置完逃回掩体藏身,只听得弹子门方向传来成串的放屁般噗嗤声,自白垒中段隆起一个个肿瘤般的大包,以光速膨胀起来的巨丽母腺素好似岩浆喷发,暗绿色洪流将石灰质冲得千疮百孔,它们一接触外界空气,纷纷开始硬化发泡,其硬度直追金刚石,由马鬃虫幻化而来的石灰质白垒,不论它有多坚固,也架不住内外两股力同时挤压,伴随着轰隆一声,彻底脆断化为了满地狼藉。阻挡镇暴先遣队前路的最大障碍被移除,门户大开。
“别去管外面究竟在闹腾什么,他们有将近百人,兵强马壮,足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由现在起,大家须全神贯注,高歌猛进。咱们不再回来这个鬼地方!”领队踏灭烟蒂,示意手下前后分列,自己掏出个烟幕弹掷入侧开的弹子门内,预备开展救援行动。
“等等,”尤比西奥做了个噤声,两只耳朵抽动起来,他直视道场大门方向,纳闷道:“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或许已不是人类,故而听力变得敏锐了许多。但我怎么感觉有人正在进来?难道危机已解除,世界之子们被派进来清场了?可是猩劫毒阵只破除了一半啊?”
“我也听到了,侄子,你先别着急忙慌!”追击者拽住领队,说:“按常理是跨不过的,虽然奇怪,或许毒雾散去了不少,已不足以致命。他们急着进来,可能另外带有指示吧。”
“好吧,就听听这回他们又会发布些什么狗屁指示。”他只得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嘟囔。
数秒后,松木大门外果然现出一条黑影,被带起的毒雾连同他一起扑进了道场。这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性,体格高大,外形瘦削,套着一件烂成褴褛的礼服西装,毛料织物上浸透泥浆与草籽,已脏得瞧不见底色。与这身穿戴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此人脑袋干净粉嫩,长得很是富态,并浮着一层朦胧水汽。这个人进得屋后,便矗立原地,睁着一双孩童般天真的大眼睛,正目瞪口呆凝视着不远处的圣维塔莱们。
“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领队团起手,问:“说话,金牌管家让你带什么话?”
此人听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脑门上凝起一片片湿汗,很快打湿了皱巴巴的领口。他用力扯了扯领带,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打算道明来意,跟着快步朝着人群走来。
“你站在门前说与走上前说,又有什么区别?别拖拖拉拉的,咱们耗不起时间!”眉清目秀的圣维塔莱满脸鄙夷,张开双臂挡下他去路,喝问道:“你到底什么毛病?”
“这个人有问题!千万别伸手碰他!”追击者始终阴沉着脸在观察着,当此人松开扯领带的手后,他不由脱口而出,惊叫道:“这是平尼克系法,打这种节的,一般只用于丧葬!”
“螺旋双蝴蝶结?难道说?”魂镰浑身一凛,迅即打出毗卢丸,击中此人脑门,这个家伙瞬间暴跳如雷起来。他两颗眼珠变得通红,伴随一声怪叫,肥头男忽然脚下生风,如一道灰色闪电般疾速飞窜,眉清目秀的圣维塔莱甚至都没看清,便与之碰上。当两具身躯甫一接触,他好似被高速驶来的火车撞击,自锁骨下被冲成无数道肉渣,糊了道场两侧整面墙头。这个年轻人连半声呜咽也不及发出,便已命归黄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