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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慌不迭地掏出怀中的卷纸,恭敬甚至讨好地捧到吴县丞手边。
“小陈啊……”吴县丞笑盈盈地瞧着他,“什么案子,我怎么不晓得?”
陈仵作心里咯噔一声,莫非那凶手也给吴县丞塞银子了?
“就是县牢那桩案子……”
吴县丞转了转眼珠,思索了会:“这样吧,咱们去县衙说。”说罢便上了轿子。
有了他这句话,陈仵作心里热乎起来,他跟在吴县丞的轿子后面跑了一路,呼呲呼呲的,腿都快跑细了。
到县衙时,吴县丞清清爽爽,他满身臭汗。
怕熏着上司,他把自己整理好的卷纸放到桌案,退得远远的,恭敬道:
“大人,四条人命不是小事,县中人心惶惶……您若能查出凶手,在百姓中的威望会更上一层楼啊……”
吴县丞推开卷纸,瞧了一眼,明白这傻下属在给自个儿送功劳呢。
这原是好事,可他不敢接也不想接,于是笑了笑:
“小陈啊,你这人做事认真,可惜有些时候太犟了……几个平时横行乡里的流氓死了就死了,查那么细做什么?”
陈仵作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们做下的恶,自有律法惩罚。可他们无故身死,我们理应查出真相。”
吴县丞收了笑,懒得和傻愣子打官腔:“那我问你,我要民望做什么?”
不等陈仵作答,他冷冷道:“朝廷外派的下一任县令已经在路上了……怎么着?难道要县太爷刚一下马,就晓得他的副手刚破了大案,是个有能力有想法的好官儿?”
“且不论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摆下马威,就论一点,官场上谁会喜欢并非自己一手带出来、却聪明有能力的下属?”
“咱们当下属的,要往上爬,就得学会藏拙守成,不该出的风头别出,不该漏的脸别漏!”
陈仵作的心一点点下沉,摔到了地上,满身热汗像层霜似地覆在他身上,让他越发像个蔫了的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