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脑袋,又拉开冷冻室的门。更加浓重的寒意冲了出来,冰得他膝盖有些疼。然后他抽出了一个屉子。
里面有……冻着的生肉。
鲜红的肌肉纤维,用白色的脂肪镶着边儿,裹在透明的塑料袋里,在白色的冷气中若隐若现。
真吸引人。那呼喊忽然变得强烈起来。
就是它!
李真又晃了晃脑袋,试图抵抗身体里的那些声音。然而……双手却伸出去,抓起那塑料袋、打开,送到嘴边。
喀嚓。
“哎!”这一下他彻底清醒过来了。冷冻肉的硬度和低温使他的牙齿尝到了苦头,咬合肌的强大力量令两排雪白的牙在滑过肉块表面之后狠狠地撞在一起,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觉像是给他打了一支兴奋剂。
他忽然看到了自己映在冰箱内灯上的样子,又看到了手里正捧着的东西,心里没来由地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只觉得双手在发抖。
这是第几次了?他大口喘着气,就像是刚刚跑完了十个“一千米”,这是第几次了??
母亲在卧室里听到厨房的声音,又喊他:“李真,你找什么呢?吃的在冰箱里。”
“嗯……哦,好了,我吃完了,我去睡觉了!”他连忙回答,然后一把推上冰箱的门,逃回了房间里。随着他彻底清醒过来,那奇特的饥饿感也不翼而飞了。像是身体里所有的细胞又重新被大脑接管,规矩地不再多嘴。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是病了吗?他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问自己。随后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影——一位小姐将书生藏在自己游船的床下,每天要双份的吃食,养活两个人。她的父亲请来郎中,郎中说,这小姐可能是得了一种怪病——消食症。
我也是得了这个病么?可是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啊……
他这样担心着。然后就在忧虑中再次入睡了。
饥饿感再次袭来。然而这一次,也许他实在太累,一直没有醒来,只沉浸在一个又一个噩梦里。
早上五点半。
又醒过来了。这一次不是被饥饿感吵醒,也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被胳膊上的痛楚弄醒的。痛感来自深处,似乎发自骨髓,牵牵绊绊、盈盈绕绕,并不强烈,却实在让人心烦。
这感觉倒是熟悉。从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