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随即转过自己的脸,同时将一个微型手电用搁在胸前、拧亮,照在李真的脚下。手电的光芒黯淡,也仅仅是能够映出李真的轮廓,但这样的光亮确不会引起守门士兵的注意,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片被月光微微照亮的区域而已。
来者便是白天的那个中尉。
看到李真他的脸上就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并且长长出了口气:“幸好您还在这里。”
然后他又向体育场旁边指了指——那里是另一侧还未坍塌的看台:“将军,我们去那里说。”
李真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考虑,最终决定相信他。于是他提着枪,与那人隔着隔离带向看台走过去。趁这时候那中尉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叫张健,三十二岁。六年前加入特别事务府北方基地,三年前被编入陆军特别作战部队。
李真略微有些惊异地看看他:“那么你应该是……”
“我是您还在的时候进了特务府的。我记得那时候您是代局长,后来您就去日本了。”张健说道,“然后代局长就变成了呼雁翎,接下来是应决然——应局长一直做到咱们特务府被解散。”
两个人走到看台一边。这里散落着几块一人多高的建筑石材,一直都没有人清理。张健藏身在石材之后、熄灭手电筒,与李真隔了两米多远面对面站着。
李真问他:“之后呢?他们都怎么样了?”
张健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于是微微点头:“之后,戴院长去了陆军总参,现在应该是少将了,听说还晋了爵。应局长么……”他顿了顿,“我现在就是为应局长办事的。”
“为他办事。”李真轻轻皱起眉头。这说法他以前听说过——杜启溪对他说,他是为戴院长办事的。
眼下那个戴院长变成应局长,李真总觉得有些别扭——在他印象里应决然与戴炳成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他的性格其实更像自己。所以现在听说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应决然的下线可以一直埋到渝州……李真觉得,似乎那一个人变了。
但他收拢纷乱的思绪,沉声问:“那么他现在做什么?你来找我又是要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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