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爷为何叹息?”
“可惜守拙为什么就没有他的见识才情,而他又没有守拙的纯良天性?事件之事虽难两全,但总该折中一下才好。”
张舜卿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渐渐没了表情,呆板地朝父亲施了个礼,“老爷忙着公事,女儿先回房了。”
张居正点点头,等到女儿转身向外走,才又说了一句,“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京。若是让老夫出京避祸,老夫绝不会走,这拖刀计么……为父倒是很喜欢。等我们再回京师的时候,我会让退思长来府里走走,但是你也要自知检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胡闹。”
张舜卿应了一声,并没回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只觉得自己进京以来,今日的阳光最为温暖。一老一小此时都忽略了,本该在府中参与治丧的顾实,已经失踪很久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京师一处小酒馆内,书生已经喝得很有几分醉意,在他面前的空酒壶,已经放了好几个,眼前的菜却是一点未动。在书生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文士,相貌亦颇为英俊,从其举止言谈间就能看出非是普通百姓,因此饶是醉酒书生大吵大闹,也没人敢来阻拦。
那英俊的文士好声宽慰着,“守拙你想开一点,平日见你是个豁达之人,今日的你怎么如此想不开。那妇人自甘下贱,你不曾与她完聘是你的福分,否则岂不是每天都要防着她红杏出墙?大丈夫何患无妻。依我看,就算眼下张江陵想要招你为婿,你也不要答应,以你顾兄的才情,何愁没有佳偶?”
已经醉眼惺忪的顾实,一仰头,将手中酒壶里的酒全都灌进了喉咙,随即将酒壶一丢,“尔瞻兄……你不明白的。你不会懂的。我已经把心都给了她,现在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都是她的影子,哪怕她不肯见我,一辈子对我冷冷冰冰,只要想着能与她相伴终生,让她为我生儿育女,我就心满意足。我只是不明白……我已经接受她的失节,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接受我?我究竟哪里,不如范退思……呃……”说着话,顾实打了个酒嗝,一口浑浊酒气朝着对面邹元标面上扑来。
邹元标倒也不恼,安抚道:“情之一字误人最深,顾兄你也是不能免俗啊。范退思与张千金的事我以为是谣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两人真的已经……私通?”
“不是私通!”顾实猛地抓住邹元标的手,那血红的醉眼紧盯着邹元标,“是范进污了张小姐的身子,迫她屈从。张小姐神仙中人,怎么会和那等人有私……不是,绝不是。一定是他强迫的!”
“好好,不是私通,是范进强迫的,姓范的该杀。”邹元标哄着顾实松开手,又道:“其实你也不用怕,张江陵等回了湖广丁忧,范进还能追到湖广去?到时候你随着张江陵回转原籍,与张小姐朝夕相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小姐自然就知道你的好了。再说关山阻隔,她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