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检校役存在,这些人也不敢明着出来唱反调。
连这种老公门都应付不起,这帮新捕快就更觉得这些制度匪夷所思。他们中有人进过城,见过捕快模样,在心目中认定这是个耀武扬威,为所欲为,可以发家致富顺带解决自己终身大事的伟大职业。现在听到这些规章制度,都觉得莫名其妙,随即就是不以为然。自家亲戚做了县令,制度就和自己无关。
胡二这种在衙门里当过差的被一帮人尊为专家,他也就拿出专家样子,不管那些制度只关心开锁钱、买鞋钱、办案钱、递状钱等等钱财怎么分法。等张铁臂说起自范进为县令之后,这些衙役的陋规常例全都废除之后,他几乎要跳起来,二话不说就跑向二堂。
“姐夫,你疯了!”胡二已经顾不上伤口疼,口沫横飞地指摘着范进的错误。在他看来,自己姐夫纯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丧心病狂地对捕快这个群体实施迫害。
“你叫范进,不叫海瑞,怎么行事像极了那个蠢材?我爹爹倒了八辈子霉,才到你家为奴。我姐姐也是活该的瞎眼,居然要你做老公。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些都是捕快的财路,你把财路都断了,让捕快们怎么活?就靠衙门发那两个工食钱,怎么养家糊口?再说衙役子弟不许科举,大家每天风来雨去,坏了自己子弟的前程图的什么?还不就是赚钱么?咱们广州一个衙役每年也有几百两银子入帐,江宁也不比广州差,在这里当捕快,不也是为了发财?你现在把这些好处都给免了,这捕快还有什么意思?”
新科二甲传胪,又是张居正准女婿,在大明官场里,即使是品级远比范进高的大臣见了他也要给几分面子。大家立场或许有差异,但是能指着鼻子对他大喊大叫的,却没有几个。
连冯邦宁都亲手揍过,眼下却被乡下来的小舅子指着鼻子数落,范进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好笑。或许这就是人情社会的魅力所在。
他看看胡二,神色如常。“哦?那你觉得该如何?”
“那还用说,自然是把这些钱重新恢复啊。哪怕其他人不恢复,我也要恢复啊。我爹只有我这一个仔啊,当然是要我发财,好给他老人家争面子。我姐姐从小就对你好,从家里不知偷了多少钱财来周济你,一个大姑娘没名分就肯陪你睡,害得自己不能嫁人。若不是跟了你啊,她早就可以嫁个好人家我也能沾些好处。如今我混成这副样子,都怪她不肯帮我,你现在发达了,不能忘恩负义。”
范进并没发怒,只冷笑两声。“是你一个人这么想,还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那些人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们又不是你的亲戚,也不曾与你是乡亲,何必管他们死活。范家庄来的人,都是这个意思了。大家好好的田不种,生意不做,跑到江宁这么远的地方来跟你,图什么?还不是为的发财?你把大家财路断了,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你很想发财?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