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邦宁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变成恐惧,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连声道:“这……这我怎么知道她会是你的女人?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玩她的时候,你还没进京呢。再说我搞那么多女人,怎么记得谁是谁?你如果觉得吃亏了,我回京里赔你几个大姑娘就是,保证是没人碰过的。扬州瘦马你要不要?你喜欢练功夫的女人,我找卖解的给你啊。她又不是你老婆,换着玩玩都没什么关系,何况当时还不认识!”
话音未落,便是一记戳脚。冯邦宁一声闷哼,脸色变得煞白。范进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是不是?一个女人不管认不认识我范进,又或者有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都不该被人随意轻薄欺负!在你眼里,只要是家里没有关系,没有人脉靠山,找不到人为自己说话的,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不是?就因为你这样想,今天的江宁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要找女人可以,以你的身份地位财势,有的是女子愿意跟你。只是十里秦淮,就足够你玩。可是你非要搞得天怒人怨,万民愤恨才开心是不是?你自己不想活也没关系,但是你挖大明的根,坏朝廷的民心,这便是吃饭扬沙,这种人就该死!”
“你那些金银财宝我看过了,短短时间,那么大的数目,即便是作贼也没有那么风光。你自己快活,却让百姓恨官府,这就是你最大的罪过!,我确实不敢直接弄死你,但是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却也不少。再说有些时候人死未必是最惨的结果,有些事只怕比死还要难受,要不要试试看?”
冯邦宁连忙叫道:“住手!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道歉,我向你和这位姑娘道歉!我赔银子给你们,我离开江宁。只要你不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家万事好商量!”
范进的拳头在离他面门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凛冽拳风刮得冯邦宁面皮微疼。拳慢慢舒张化为掌,在他肩上一拍,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脊背生寒。
“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你不是君子,也不懂这个,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肯悔罪,就是个良好开始。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商量?”
冯邦宁连忙道:“怎么商量都行。只要你停手,大家怎么都好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得以大局为重啊。”
范进冷哼一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道歉!”
“道歉?这没问题,我答应了给你和这位姑娘道歉。我给她银两,送她一套上好的首饰头面,保证与一品夫人的一样。当初的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其实我都不记得她了,大家谁也别记得谁,彼此都开心。”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江宁父老道歉。”
“什么?我向那些穷鬼道歉?你疯了?我是堂堂锦衣指挥,朝廷命官,让我向一群百姓道歉……好……你怎么说怎么是了,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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