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对她来说,最黑暗的地狱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今她最担心的,其实是失去丈夫宠爱,那才是万劫不复。论姿色她甚至不敢比马湘兰,更别提薛五。那位宋瑾又给范进生了儿子,虽说号称是范进的私人奴隶,实际上地位极高。这次范进将行,她除了负责准备船只,装运宦囊,还要亲手为范进缝制一身衣服,以妻子送丈夫的姿态送他回去跟张舜卿成婚。这些条件她比不了,就只能另想办法。
京师不比江宁,张舜卿这么个人在那,如果再不能让丈夫宠爱,那日子还怎么过。所以她只能利用一切机会,发挥自己身体上的吸引力,找到可以吸引丈夫的方面。除了厨娘游戏,她还有另一个杀手锏。
“金氏那女人快熬不住了,就是面嫩,其实老爷今晚上溜进去睡了她,她一准不敢声张,说不定还乐不得呢。”郑蝉在范进怀里低声道:“她身边那几个丫鬟都是从马四娘那派去的,清楼出身,专会拉良家女子下水。何况她自己也不干净了。我一直在旁边敲边鼓,陪她同睡时放些手段出来,她就受不了,一个劲地求饶。这女人表面看着冷,实际贱的很,也就是装成个清高样子。她现在不是弹琴,就是看老爷的书和画,还真拿自己当贵妇人了,我呸!什么东西!一个乞丐头的闺女,说破天不过是个丐婆,也在那装风雅。她还真以为自己相公与老爷是至交好友呢,享受得心安理得。现在要是告诉她真相,再让她自己选,是回去当丐婆,还是留下来伺候老爷,我猜她多半就要服软。”
范进笑道:“那你就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啊,等老爷一成亲就不要我了,到时候抱着宰相千金朝夕为伴,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厨娘,轮不上吃醋。还是现在帮相公收拾洪家女人,让相公念我的好处,将来主母发落我时,相公好歹还能心疼一会。”
“你这小狐狸精已经够好了,不需要拉其他人下水,老爷就喜欢你。”范进的手掌开始解开她的衣服,在其耳边道:“我和洪大安的仇,现在没必要让金氏知道。至于她想要看书学琴,都随她去。不要让她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没必要。如果现在洪大安还是与我分庭抗礼的人物,我肯定要送他一顶绿帽子,反正两下是解不开的死仇,有机会就捅他一刀何乐不为。但是现在他是什么东西?自己老婆都被人搞了,自己落在京师死活不知,睡不睡他老婆都没什么成就感。金氏对我的用处不是陪睡,而是把洪大安引出来斩草除根。”
郑婵虽然听范进的意思对于金氏并没多少兴趣,但是一想起自己迟迟生不出孩子的事实以及如今名为未定的危机,心头就像装了块石头。配合着范进的动作开始扭动身体,心里嘀咕着:那女人生过两个孩子了,一定可以生第三个,只要有了孩子,再把孩子夺到自己名下就好,老爷跟她丈夫是仇人,才不会为她做主……
窗外,薛五站在那里朝里面看着,弹弓和一枚弹丸拿在手里,反复瞄准。却因为范进的身躯把郑婵完全覆盖住,饶是薛五神射,这一下也没法保证只伤郑婵不损范进。
有心打碎一旁的砂锅之类,又怕影响了范进的身体,大家都没得吃。考虑良久,她把弹弓放下,暗自道:等回了京,看那婆娘怎么收拾你。转身离开,自去收拾范进的行装了。
作为国朝优秀官吏代表,范进自然是要两袖清风而来,不染尘埃而去,随身行囊极为简朴,不过几个家人乡亲,若干烹茶煮饭奴婢,外加几袭旧衣,几两碎银。其廉足比鲍叔,至于随后由薛五带领鸣凤镖局镖师亲自押运的几船宝货,范进表示:那是商业行为,本官概不知情,不信请看,连过关的路引都是魏国公府发的,于我有什么相干。
不管百姓如何不舍,该走的总留不住,他只是述职不是卸任,遗爱卧辙十里一践的事都不能做。再者自江宁进京是走水路,士绅百姓在练成水上漂绝学之前,也不具备水上表演能力。
饶是如此,范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