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俩忠仆朝北走去,杨再兴自是奇怪的,殿下与那高衙内势同水火,往常见了面都要对着干的。简单点说,那就是高衙内要做什么,那殿下就反对什么,怎地今日殿下竟视而不见了呢?
“殿下,小的瞧那林冲也是正气之人,刚刚为何不帮他一帮?”
背着手,放低声音,赵有恭蹙眉笑道,“邵烈,你不觉得那林冲现在有太多路可以走了么,本王可不希望这样!”
“何意?”
“简单,本王只想留给他一条路,路太多的话,他会不坚定的!”
说完这些,赵有恭就住了嘴,倒不是他不想多说,而是撷芳楼到了。杨再兴也不是愚钝之人,心中也有些明白了,殿下这是想收林冲为己用么?
正如杨再兴所想,赵有恭想收服林冲,可又不能明着来,首先他要防着那个皇伯父,其次,明着收服,林冲就会领情么?如今林冲事业正是风光的时候,正做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美梦呢,又岂会依附一个声名狼藉的郡王?所以要收服他,就要先堵住他向前的其他路,当只剩下他赵有恭这条路了,林冲还有的选择么?当然,底线是保住秦氏,如果秦氏死了,林冲的心也会死,那样一个行尸走肉,对于赵有恭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赵某人要的是一个文韬武略的大将,而不是一个只知冲杀的战争机器。
撷芳楼里,念奴儿纤手捏着细笔,面前摆着一个红色灯笼,对面的张贞娘亦是如此,不同的是她面前放的是一盏翠绿葫芦灯笼。明日就是上元节了,对于两个女子来说,还是第一次能够随心随意的去看看花灯,所以都有些兴奋。
以前做花魁,看上去风光,可却不自在,上元节,别人都去凑热闹猜灯谜,念奴儿却要留在屋中陪着客人。而张贞娘呢,以前张拱总怕她去了灯市会惹出乱子,便只准她逗留到酉时两刻就必须回家。可上元节热闹的时候可是戌时呢。
“贞娘姐姐,有句话小妹可是老早就想问你了呢!”
“崔姐儿有什么话,说便是了!”张贞娘也未多想,这些日子两个人吃住在一起,就如同一对亲姐妹般,早已变得无话不谈了。
“姐姐可想过以后?那高衙内可不是善类,你这般躲着终究不是办法的。”
“崔姐儿说的是!”张贞娘放下细笔,坐于软垫上有些心绪不宁的望着窗外,她美目眨动,似有些湿润,让人看了便有种呵护之心,“早先与爹爹说过,等他从同州回来,便离开京城!”
“姐姐想法是好的,可世上之事不是你想躲便能躲的,那高衙内的父亲可是当朝太尉,手掌全国兵马,只需他一句话,姐姐又能躲到哪里去?”
念奴儿这般说并不是要吓唬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