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的声音本就不小,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更显刺耳。
当啷,门应声而开,接着门口射出一片晕黄的光,范增死死地看着门口处,渐渐地脸上浮现出一片震惊之色。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一件红色褙子,略显宽松,却又韵味十足。
范增认识这个女人,她不是小郡王娶得侧室么?听说这女人当初可是京城两大魁首之一,自从随了殿下之后,才渐渐归于沉寂的。
“咯咯,范知州果然是个人物!”
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范增心中惊惧万分,他害怕的不是念奴儿,而是念奴儿身后那个男人。
晋陵王赵有恭,谁能想象得到这个纨绔子弟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当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愚蠢时,他却谈笑间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范增笑了,却都是苦笑,“崔夫人,不知你深夜将下官找来,意欲何为?”
“无他,就是我家官人念及范知州一片才学,想让你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说得好听,事实上也就是想让范增从此以后做一个傀儡罢了。
念奴儿眼波似水,分外柔和,任谁都看不出半点戾气,只是那话语中却透着丝不该有的阴狠。
范增没有多想,他凝眉冷笑,朝着东南方向拱了拱手,“范某累受皇恩,做的是大宋臣子,吃的是朝廷官粮,除了官家,范某何须听从他人。”
见范增如此耿直。念奴儿也不生气。反而轻轻地鼓了鼓掌。“范知州果然忠义,不过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可笑?”范增面露不解,心中更是觉得念奴儿是在故弄玄机,所以他轻蔑的笑道,“此话何解?”
“既然范知州知道累受皇恩,那你为何偏偏忘了是谁给了你恩惠?当年若不是先帝点了你做洛川知县,你哪里能有今日?你说你忠心,呵呵。依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假借忠义之名,追逐名利的伪君子罢了!”
范增饱读诗书,自有文人之傲骨,他可以死,但绝不会遭受这般侮辱。于是,范增怒了,他挑眉瞪目,大声叱道,“胡说八道。范某如何不忠不义,如何成了那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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