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自己的私产,进而中饱私囊,但他从不担心事发,因为他明白,除了自己,中堂大人无人可用,他可以不喜欢自己,但却离不开自己。
这就是盛宣怀最大的依仗,但现在,这个依仗随着唐浩然的出现,正在趋于消失,他又怎能不慌?
“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抓着机会就翻身了!”
嘴上这般骂着,可盛宣怀知道,这便是有才之士的特点,不是他们能抓住机会,而是他们总能看到机会,这京城烧煤烧了几百年,又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两年,那小子非得把自己赶尽杀绝不可!”
不用再去考虑,盛宣怀都知道很快,中堂大人便会知道唐浩然和他的煤行,若是华扬号的煤球影响到唐景星的开平煤在天津的销路,他自然会到中堂那边抱怨。
一但中堂知道了唐浩然在北京干的事情,会怎么样?只会更加欣赏他,对于中堂来说,他现在急需要一个能办事,会办事的人,只有如此才能显出他与张之洞的高下,唐浩然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相比其它人,他能平空变出银子来,盛宣怀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一但中堂用了唐浩然,不论把他塞到那个洋务衙门里头,不出两年的功夫,他盛宣怀在中堂大人那便再无立锥之地。
“不行,绝不能让唐子然过来!”
来回踱着步子,盛宣怀在心里思索着,思索着如何阻止中堂对唐浩然的招揽。而就在他思索时,盛五却再次走了进来。
“老爷,郑观应、郑大人求见老爷!”
郑观应!
管家的话让盛宣怀的眉头一扬,这春节刚过,退隐澳门长达五年之久的郑观应,已经开始蛰久思动起来,春节刚过,便来了天津,门路一直走到了自己这里,现在他来的正好,让他也给拿个主意。
郑观应一进屋,盛宣怀便热情的招呼起来,两人在招商轮船局的时候,便交情颇深,而且先前他也曾向其许诺会寻机向中堂再次举荐他,两人先是聊了一会各局的事物、时事,盛宣怀眉间隐带着的些许忧色,还是让郑观应注意到了,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杏荪,为兄看你眉宇不展,莫非有心事?”
“哎……”
长叹口气,盛宣怀看着郑观应却是连连摇头。
“实不相瞒,非是小弟有心事,实是感觉对不住正翔兄,恐怕小弟有负兄之所托了!”
盛宣怀一句话,便把事情从自己身上,踢到了郑观应的身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