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书不做官,为何要读书?
尽管深知中国之事,非改革教育不可,但以国内的保守,又岂会开办新式学堂,甚至开办学堂又必须废除科举,否则又岂会有人读新式学堂,或许正因如此,唐子然才会办“孤儿院”,至少孤儿学习西学,不会遭到家庭的反对,甚至朝廷那边亦说不出话来,毕竟“济孤”是为官仁政,无论为官者如何,这个“仁”字是断不能弃的。
可虽说心知流浪儿极为可怜,被唐浩然收罗进学堂,不单可接受教育,亦不再受饥寒之苦,但在内心深处,他却不禁怀疑,这些目中满是警惕、怀疑的孤儿,能否成为真正的人才,虽说他们年龄小,可是……
“为了生存,他们养成了撒谎、暴力等不良习性,以致人格发生了扭曲,这样的小孩……”
又一次,辜鸿铭忍不住想到这些心知已经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所污染的少年,能否成长为“正常”的人,以至于甚至怀疑起唐浩然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人还未到辜鸿铭身边,宋玉新便听到了他的自语声。
“辜先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亦正因如此,如辜先生等人之责任,才会愈加重大!”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可在心里他未尝不与辜鸿铭一样,同样怀疑这些小孩的品性,无论是在船上亦或是仓库中,这些少年总是将人性的丑陋一一展示,且不说其撒谎成性,便是欺软怕硬、习惯暴力等性格,就让他觉得的头痛,以至于不得不让船上的水手和服务员用棍棒收拾一些人,以维持船上的纪律。
“责任之重……”
辜鸿铭点点头,沉吟着这四个字,作为张之洞的首席洋文案,这次去朝鲜,是唐子然“借”去的,“借期两年”,表面上是其需要一个“精通国学与西洋中国人物令朝鲜上下叹服,以固我中国之藩蓠”,可在私下里辜鸿铭收到的那份电报中,却直截了当的提到了他的目的——是为了编写适合中国的小学教材,曾于英国德国留学的辜鸿铭又岂不知小学教育于国家之重要,心知这将是唐子然所办新政中意义最为深远一项的他,在游说张之洞同意自己“外借”后,便第一时间赶到了上海,可到了上海才知道,唐子然不是要于朝鲜开办小学教育,不是去教育朝鲜少年,而是教育一群来自各地的流浪儿。
教材编写、儿童教育……尽管对此皆是外行,但辜鸿铭却依还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那怕就是在船上,亦抓紧时间成日翻阅资料,以编写适合小学教育的教材,当然,他所能借鉴的只有上海租界内几所教会学堂的教材。相比于数学、地理、自然,真正困难的还是国文的编写。
国文该如何编写?
怎么编写才更适合小学生?对于辜鸿铭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挑战,如《千家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小题正鹄》等旧时的启蒙书籍。太过庞杂不适合现代小学堂的国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