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穿着洋装、留着短发的六七人,于现在的盖平县,倒也不算显眼——城中许多人为了一碗面条或是安全早已剪下了辫子,无论他们出于何种目的,但至少使得唐浩然一行人在这街道上并不算显眼。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只是一群西式打扮的路人罢了,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民政公署是旧时的县衙,待走近的时候,唐浩然忍不住打量一眼这座衙门,县衙显得有些老旧,一如这座城市一般,也许就如同这个国家一般,处处都是腐朽的,那有些老旧的灰墙缝间甚至还长着些许野草。
在衙门正门那原本悬挂着“盖平衙署”的匾额早换成了的白底黑字的“盖平县民政公署”的匾额,匾额一眼便能看出是新制的,倒是那府柱上一副楹联是旧的,虽有些破损,但却因府柱擦的通净只显得清目分明。
“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瞧着这楹联,唐浩然倒是一阵感叹,从宋代开始,官员借在官署衙门题撰对联的方式,表明自己的为官之道。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楹联与其说是“官联”“官箴”,被后世人称之为“国粹”倒不如说是国人长于玩弄文字的表现罢了,这种官场传统又是何等的“源远流长”啊。
“这天下官场,几人不欺人,几人不欺天,几人不负民,几人不负国!”
一声感叹之余,唐浩然便迈开步子朝着衙门走了进去,这边不过是刚进去。那边便瞧见二堂前站了几人。从着装上一眼可以看出。都是署中的官员,其中一个年青人脸色铁青的盯着另一人。
“大人!”
一听要当面对质,孙田功只觉双膝一软,整个人便跪了下来。
“小,小的也是一时让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念,就,就是一块肉。小的退、退赔便,便是了……”
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唐浩然顿时一愣,与宋玉新互视一眼,便颇有兴致的站于一旁。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就那么点肉便蒙了你的心!你不知道公署里的纪律吗?”
在孙田功的乞求声中,方言靖行是训斥一番,可瞧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又轻声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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