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中,浓浓滚滚,飞鸟在烈焰中惊飞,动物于烈焰烟雾中惊走,在热带雨林的深入,一道被砍出的防火带间,数十名衣衫褴褛的劳工们那黝黑的脸膛上无不是带着笑容,那呛人的烟雾,此时闻起来却有如世间的美味一般。
“哎,辛苦一年多,这活终于要干完了!”
手里拿着草帽,石二一边扇着身上的汗水,一边感叹道。他说着一口地道的“广东话”,不过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便彻底的融入了这个特殊的群体。
“还早着那,二郎,这林子里烧荒是第一步,还要除根,得把那树根都趴出来,才行……”
刘存山在一旁叮嘱着,在所有人中,他最欣赏的就是去年来这的石二,这家伙与旁人不同,他识得一些字,而且身上没有识字人的“骄意”,干起活来更是极为认真。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没有四季之分的南洋,无论是任何活都像地狱一般,这种生活甚至会夺去少一半人的性命,可石二这个家伙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虽说,过于繁重的体力劳动使得他的模样变黑了,变瘦了,可他依然是那副和尚式的光头,胡子也是剃光的,如果从表面上看,比起月前,他刚来的时候一下子都变老了十几岁,可脸上,却总是带着生气,不像其它人那般,死气沉沉的。
“刘大哥,我知道还有树根没弄完,弄完了树根还要整地。然后才能种上橡胶。我是说。这按规矩不是得给咱们结三成的工钱嘛……”
虽说场子里大都是契约劳工,可也有自由工,像石二、刘存山他们都是自由工,不过这里的工钱与外地不同,外地的工钱是按月节,这里的工钱是按干活的进程谈,烧林后结三成,取根后再结两成。平整土地之后结两成,至于剩下的三成,则要等到橡胶苗种完后才会结清,一个活干完,短则一年,长则需要几年的功夫。
“嗯,”
刘存山点点头,有些期待的朝着坤旬的方向看了一眼。
“刘大哥,算算日子嫂子他们该到了吧!”
石二的一句话,刘存山嘿嘿的笑了起来。
“来了。来了,就这两天。就这两天……”
对于每一个下南洋闯荡的男人来说,真正折磨他们的并不是繁重的奴隶似的工役,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心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因思念带给他们的煎熬,特别是对家人的思念,他们渴望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然后把家人接到南洋来,在雨林中开辟一小块田地,然后无论是种水稻也好、种胡椒也罢,总好过在国内有的生活,虽然他们中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有如奴隶的契约劳工,他们需要在矿区、在雨林中辛苦五六年方才能获得自由,但是仍然不妨碍他们在心里头想象着未来,每天都在筹划着将来的生活。
他们甚至会对每一个曾工作过的环境进行评估,以选择将来的定居地点,在这郁郁葱葱的雨林之中,存在数以千百计的这样由几户至多十几户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