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罗家有些异样。
正门前的两头石狮子一如平常,威风凛凛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那狂放的鬃毛,那昂扬的姿态,无言的象征主家在梧桐镇里数一数二的身份。不同的是,平日里很少敞开的金漆兽面锡环大门,居然开了,而且一开,就是两个时辰。
从正门到仪门,一路铺着大红的地毯,墙内墙外的大树上还系着红绸,在一片绿意盎然中迎风招展着。看这架势,似在欢迎某位贵客。话说罗家近些年来,很少有这么大的规格迎宾了。
可既是喜迎贵宾,主人怎么不见?四下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二仆人经过,都低着头装哑巴,神色慌乱。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刚刚从云雾山归来的徐鹏程,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顾不得其他,急忙冲了进去。他只知父亲与罗爱爱结缡后,就居住在秀丽山庄,十余年来第一次踏足罗家主宅。好端端的,怎么来这里了?不能不联想到突然冒出来的大伯父,以及从没见过面的祖父。
冲进了内仪门,迟钝的徐鹏程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
安静,诡异极了的安静。
没有眼高于顶的门房通报,也没碰见便宜表哥来挖苦,甚至那几个暗地里指桑骂槐,对他冷嘲热讽的仆人也不见。偌大的罗家显得空荡荡的——怪了,他听到的召集族人弟子的信笛,是听错了?
怎么回事?
因徐父的“入赘”身份,徐鹏程自小就习惯了旁人“侧目相看”,几次跟罗爱爱到罗家看她父兄的记忆,都不太好。可以说,打心眼里就不喜欢罗家。
奈何,罗家费钱费米养大了他,亲生父亲不思劳作,非要吃软饭,他有什么办法?
罗家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就被丢在一边,他才不在乎罗家有事无事呢!好容易抓到一个下人,他着急火燎的问“姑老爷在哪里?”偏此人口齿不清,越急越说不清楚,好半天才吭吭哧哧说了地点,匆忙跑走了。
留下原地那人,狠狠的擦了一把汗,万分庆幸留了胡须,面貌大改,徐少爷应该不会记起自己六年前,曾在元宵夜宴上羞辱过他吧?应该不会吧?
……
天空高远宁澈,淡淡漂浮着几朵羊毛细绒似地云彩。坐落在内院中的小花园,面积不大,可绿草成茵,欣欣向荣。没有万紫千红的色彩,单单浓郁的翠色,瞧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葡萄架子前的石桌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