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与人争斗,不是真的缺乏积极进取的精神,而是深切的明白……如果不想被身边人一齐讨厌的话,最好是平庸平淡,让大家都放心,谁也不会忌惮。
这是他的生存方式,是他很小就了然的生存法则。
出现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小香且不提。静儿是他必须追求的梦想,也是他必须放下的感情。杨清霜,则一直在他心中占据着“大姐姐”的位置。她关心他,照顾他,为他取得的成绩高兴,为他受到欺辱而愤怒。
而现在,师姐死了?
一个真正在乎、喜欢他的人,离开了?
韩达没有悲恸得绝望……或许是曾经经受更大的痛苦吧。也或许,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所有的珍贵,都会被一样样夺走。
就像他的父母。
在烧黑的山林子里,挖了几个深坑。韩达默默的把杨清霜的尸体挪动过去,没有用工具,而是用手。
用泥土掩埋之前,韩达蹲下来,语气柔和,平淡的对无头尸说了一句,“师姐,走好。”随即用力把所有的沙土推下。
噗噗噗,曾经的如花娇艳,曾经的掌门千金,就这么埋身黄土,死在陌生的地方。若干年后,也不过是白骨一堆。
吴江雪与凤天弓没有插手,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交换了一个视线。看人已经埋上了,才道,“应卿,你不想知道她对付的生死仇敌,是谁么?”
韩达无力的摇摇头。对那个人不感兴趣,师姐都已经死了,再去深究仇恨的起源、经过,没有必要。而他自己,背负父母的深仇大恨都未必有昭雪的一天,为师姐报仇……想必没有精力了。
相比师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他吧?
韩达仰首望天。
“若我估计的没有错,她处心积虑,宁可自己去死,也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是严静,仙云宗宗主严静,你曾经的爱人。”
“什么?”
韩达失声。
“你不相信?忘了杨萍溪死于谁手?忘了谁抢夺了她的初恋?忘了是谁害得她不得不远离师门,嫁那个御家那头蠢猪?七年婚姻,她二女一子,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你觉得她最恨谁?”
吴江雪轻易而举挑破了那层关键,不用抽丝剥茧,在他眼中,事情明明白白,就像一粒白芝麻落在黑芝麻里,太醒目了。
“静儿……怎么会是静儿,啊”
韩达震惊了
他下意识的冲到困星阵上一看,除了布阵的血迹,没有其他特别的痕迹,又慌忙在山林子里找寻,没什么东西能证明静儿受伤了,这才平缓了如擂鼓跳动的心脏。
最敬爱的杨师姐与魔族联合对付静儿,这让韩达的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酸涩的,苦苦的,憋在心中,说不出来。
凤天弓道,“杨清霜宁可去死,想来事前必定算计周密——可能低估了严静的可怕程度,白白丢了性命。”
“也未必,或许她不想活了呢?故意去死,省得继续在那头蠢猪下求饶。”吴江雪一样的凉薄,转而看看失魂落魄的韩达,嘴角轻轻一笑,
“应卿,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关心静儿。唉,明明知道她三心两意,水性杨花……”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静儿”
“好,不说就不说嘛可就算我闭嘴,不能改变她的本性啊你说说,你们交往七年,说分开就分开了,她可曾有半点留念?”
“是我主动要分开的我不想把她牵连进来”韩达怒道。
“我们当然知道你的苦衷可她若真在乎你,至少应该追着问一问,什么原因?即便她量力而行,说自己承受不了你肩膀上的重担,我也不会嘲笑她懦弱的结果呢,她就好像不认识你,连看也不看一眼……”
凤天弓虽然觉得自家公子说得过份了,可他对静儿的看法,一开始就没好过。当下也没有为她说话,板着脸,一言不发。
韩达摇着头,“你们不了解,你们不明白的。”
“我曾经说过,那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因为我一直不知道,在她心中我是什么地位。交往七年,朝夕相处,她……从来没说过喜欢,看着我的眼神也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怒。我总是慌张,害怕,觉得她像云、像雾,是我永远也抓不住,留不住的。”
“我竭尽全力的对她好,希望收获一个赞赏、鼓励、喜爱的眼神,天天看见她就满足了,觉得她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直到,我知道父母的死。我再也不能为她而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