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情,而箫声凄切,容易使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碰玉箫一下了。云岭,你的好意我会转告。”
刻板的态度,简直比铁板还铁板。
云岭为今日的见面,准备了多少?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
他心急如焚,又怕拖得久了生了其他变化,忍不住沉下脸来,“云鲲堂哥,我叫你一声哥哥,难道连门也不让我进?我是客吗?叔叔的身子不好,我身为侄子来看望看望,有何不对之处?”
说罢,就要往里闯。
云鲲的脸色也沉下来,“既然你直说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别拿着一支破箫说话,你有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你明白就好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不见到八叔的面,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
云鲲恼火起来,“我爹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不能安生你就这么看不过眼,非要把我们父子也拖下水?”
“不是我要拖你们下水,而是你以为,你逃得掉?”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处,激烈的绷出火花,谁也不肯让谁。
一个为了保护父亲,不让他被人平白当了靶子;一个是为了挽救被软禁的父亲,千方百计寻求外援。同出一心,不过,立场却截然相反。
正在僵持不下时,云翼忽然走过来,抓抓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两人,
“大哥,爹叫你呢”
云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云岭不甘示弱,也跟着。
“够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会仔细考虑,在此之前,你最好当作没有来过”
“等你想好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我要见八叔”
“嗬,你以为你是谁?凭你红口白牙,就能让我们父子为你卖命?”
“卖命?我可没这种想法宁罪先收拾了我父子,难道他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云鲲,你不是蠢人,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你……”
“大哥,云岭,你们不要吵了爹吩咐了,云岭要是跟上来,就让他进去吧”
云岭听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喜,顾不得其他,脚下的速度又加快几分。
反之云鲲,脸上划过阴霾之色,原地犹豫了良久。
“哥,你跟他吵什么啊?人家好心上门来看爹爹,你怎么把他拦到外面,不准进门呢?大家都姓端木,说到底也是一个祖宗。”
“你……”
云鲲本就烦心不已,见亲弟弟这么不开窍,气得无话可说
他以为这还是老爷子当家的时候吗?
老爷子再怎么恶劣,喜欢用各种法子调、教人,但他对自己的九个孩子,以及孙子、孙女,都是公平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就算是庶出,只要有才华,有资质,有毅力,不愁得不到他的另眼相看。
但宁罪当家,就不一定了……
……
云岭与郡首大人交谈了两刻钟,离去的时候眉头紧缩,没有云鲲想象的满怀希望,或者灰心丧气。
他想不通,“爹,你答应他了?”
“答应什么?”
“……帮他对付宁罪啊”
郡首大人没有说话,安静的看了一眼长子,“宁罪是外人给他的称号,就像我的‘无妻’。你希望听到别人这么唤我吗?”
“当然不……”
“所以,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丰城推着轮椅,沿着芍药阁的花荫路慢慢的移动着。满院子的芬芳令人愉悦,吸引了翩跹的蝴蝶,忽闪着美丽多彩的翅膀飞来飞去,无忧无虑。
“云鲲,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一时不慎,被人拖下水,卷进争夺权势的漩涡中?呵呵,”郡首大人忽然笑起来,可声音却有说不出的意味,似期待,又似嘲讽,
“二哥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你,云岭,都想太多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家族中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对付他?呵呵,太看得起我了”
“就算一无所有,就算流落街头,就算被老爷子排斥在外,他也仍是端木宁华,永远的家主第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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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岭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府邸中。八叔端木丰城直接告诉他,自己的力量薄弱,别说已经日落西山,就在巅峰时期也不会是宁罪的对手。
包括与流毒的势力加起来。
这是一场根本没有变数的战争,在没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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