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缠在她身上的蛇让她无法动弹,她忍不住啜泣了一声,大概是怀疑她打算咬舌自尽,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扣住她的下颌强行让她张开口。
如同被取毒液的毒蛇,一旦找到能撕咬的猎物,她立刻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上去,哪怕口腔里尝到了铁锈和盐的味道也浑然不觉。
“……梅瑟莫大人……?”
“不用顾及我。”
阴冷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透出一股置身事外的冷静。那个人甚至还有余裕拨开她颈后湿透的长发,方便对面的老者进行清创手术。
“继续。”
时间的流逝从未如此缓慢,每分每秒都如同在烈火中煎熬。但渐渐的,她开始能逐渐忍受伤口的疼痛,体内的温度也逐渐下降。缠在她身上的蛇鳞缓缓松开力道。没有了剧痛的干扰,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口腔里的血腥味并不属于自己。
她松开口,苍白修长的手指多出了血迹斑斑的牙印,但对方不是没有痛觉,就是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全然不在意。
她靠在陌生的男人怀里,小得他单手就能环住身躯。猩红的斗篷沿着男人的肩膀垂落下来,盖过了冰冷的锁子甲和石膏像般苍白的皮肤。
柔和舒缓的凉意渗入背后的伤口,那治愈术似乎带有镇静的魔法,很快她就感到睡意上涌,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失去意识前,最后烙印在视野里的,是蛇一般的金色竖瞳,冰冷又美丽。
……
她睡了很久,再次醒来时,依然身处光线昏暗的大厅。
厚重的石墙历史悠久,金色的灯台雕着花纹。昏黄的烛光勾勒出周围的环境,白色的幔帐从天花板垂落下来,在她的床边自然形成某种隔阂。
这个大厅里有不少像她这样用帷幔隔开的病床,但躺在病床上的生物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团轮廓模糊、由很多残肢组合在一起的肉块罢了,甚至都让人看不出是否还活着。
“她们是你的病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从头到脚罩着红色的长袍,脸上带着古怪的金色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两张表情松垮的人脸。
她警惕地循声望去,那名老者一动不动,姿态十分坦然闲适,仿佛两人只是坐在篝火边闲聊的老友。
他呵呵笑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们第一个成功救治的病例。”
大厅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烛火哔啵一声,溅出些许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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