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也只有公主嫁去,方能彰显裴家二十载孤忠的持守之节。”
瑟瑟不以为然:“你说得再好也没用,长公主未必就舍得将公主嫁去。”
齐王将她揽回在枕,笑道:“所以才要你这心肝出动,替我好好和她说话。”
瑟瑟将齐王一把推开了些,“我可不信你有如此好心。你不老实说清楚,我便是满身的嘴,也不可能说动长公主。”
齐王慢慢坐起身,凝神片刻,缓缓道:“既如此,我便不瞒了。”将那计划道出。
瑟瑟听完,面容难掩惊骇之色,半晌,只道:“好狠!”
齐王只用宽容含宠的目光望她:“乱世凶年,四海鼎沸。大丈夫处世立身,当不拘小节。我若是不狠,如何做得你们倚仗?”
“蕙娘胆小,还不听话,不能用了,如今只有公主能够胜任此事,记住,绝不能叫她知道,免得她出纰漏。你也放心,不用你们说,我自会第一时间护公主周全,将她安全带回。至于长公主那里……”
他顿了一下,“并非是我不守承诺,而是情势有变。你代本王告诉她,寿日当天,怕是不能举起复国之事了。不过,只要她点头,事成之后,必是她心心念念的前朝复立日,她将被尊为摄政大长公主,受本王、百官以及青州万民的伏拜。此言若假,我甘受天谴!除此,她有任何别的要求,也尽管提。只要本王可以做到,必会应允。”
他慷慨言毕,含笑看着瑟瑟。
瑟瑟岂会不懂,齐王言下之意,便是长公主若是不肯配合,那便休想他助她复国了,忍不住气笑。
“好个无耻老贼,出尔反尔。你就不怕长公主与你翻脸,一拍两散?”
齐王笑着复将瑟瑟压在身下,耳语:“本王分明早知你是个人精,乃她有意放我跟前,都能叫你弄得服服帖帖,由你打骂,可见你的本领,她那里,本王自也是交给你……”
瑟瑟于天亮前最为黑暗的黎明时分,如来时那样,悄然行出画堂,回到了长公主的寝屋。
她应是一夜没睡,迎着冷风,立在窗前眺望远方的一片漆黑夜空,瑟瑟入内,跪在她的身后,低声道:“我回了。”
长公主转面,见她鬓发凌乱,面靥此刻犹带几分残春之色,连嗓也沙哑了些,昨夜显被折腾得不轻,便将窗户闭合,回身走来,柔声道:“辛苦你了,起吧,去收拾了歇一下,回来说话,也是不迟。”
原来长公主自嫁给齐王,便无实际同房过,只将瑟瑟送他,齐王颇喜瑟瑟,瑟瑟渐渐也开始代这二人相互传话。
瑟瑟道谢,接着摇头,从地上起身道:“奴婢不累,他忽然将我叫去,果然是有大事。”接着,将齐王之言一一道出。
长公主瞋目竖眉,破口大骂:“该死的崔老狗!竟敢拿这事来要挟我!扮了半辈子的忠臣良将,这是终要显出逆贼真面目了!”
瑟瑟见她脸色煞白,忙安慰:“长公主息怒。好在长公主对他早有防备,将来如何,还不一定呢。只是目下此事关乎公主,我看他的言辞,已是没有转圜余地,还望长公主决断。”
长公主闭目,恨恨地吁出一口气,勉强压下些怒气后,慢慢坐下,蹙眉问:“此事,你如何看?”
瑟瑟道:“若是不计裴家人的死活,咱们只需考虑两件事。一是公主是否愿意,她的安危如何保证。第二件,便是藏宝之事……”
原来,当年那监军太监之所以索贿,是因他知晓一个上代也不知自哪里流传下来的隐秘传言,道从前世宗宠爱寿昌公主,曾赠公主和驸马以藏宝。
裴家虽手握重兵,世代公卿,然而,除应得的食邑和来自历代皇家的赏赐累积,并无别的积财。
无论河西官邸还是河东的祖宅,每一件藏物,皆有来源可采,阖家日常饮食起居节制,因长年周济故旧与亲族,那些来自皇家的赐物又不能动,一度乃至可用清寒来形容,与长安达官贵人的奢靡生活完全不能相比。这一点,在皇帝从前派去刺探过的密探那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