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残缺人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不必。”残缺人只一挥手臂,卢照邻便已拜不下去,“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他这一挥手,卢照邻才发现,那手指原来也是残缺不全的,只有三根。
被这样的手托着,饶是卢照邻不怕,却还不是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怕了?”残缺人问道,应该是十分得意的表情,但他面上没有表情,只有残缺的伤痛。
“即是自家师兄,有什么好怕的。”卢照邻笑道,“既然师兄来了,我去禀告师父他老家人去。”
说着他已挣开那只残手,向前堂走去。只是那走更像是逃。
“不必了。”残缺人并不追上去,只是说道,“如果师父他老家人在,我怎敢来此。我劝你不必再逃,你逃不脱的。”
卢照邻身体一僵,果然不再逃,缓缓地转过身来,双眼盯着残缺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节竹管,一动不动,面上却向残缺人甜甜一笑:“原来师兄早就知道了。我不过是跟师兄开个玩笑。”
这个卢照邻脸皮原来很厚,被人当面戳穿谎言,却还能笑谈自如,实在是高明。
“你不必害怕,”残缺人缓缓说道,“我只是来找一个药方子。”
“噢?师兄想找什么药方子,不如让小弟帮你去找。师父放的东西我最清楚不过。”
“最好不过。”残缺人的声音永远都是残缺地,空洞如鬼厉,像是带着尖,划得人心头一颤。
“只是不知师兄要找哪个药方子,师父的药方子多的去了。”卢照邻十分卖力的好心说道。
“内伏硫磺方。”残缺的声音又硬又冷。
“内伏硫磺方?”卢照邻奇道,“何为内伏硫磺方?”
“你不知道?”
残缺人因为腿缺,站着的高度与卢照邻比肩,一只平视。然而他的一只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额头上,这样平视过去,刚好看不到卢照邻。此时却低下头来,盯着卢照邻,一瞬不瞬,狠狠的盯着他,目露凶光。
卢照邻这才发现,残缺人原来不是没有表情,刚才不过是冷淡,冷淡的不屑于做任何表情。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什么是“狰狞”,那张残缺的脸十分狰狞。
“咳咳让我想想……”卢照邻像是很努力的在想,眼睛却紧盯着那残缺人手中的竹管,眼中闪过一道惧意。
过了许久,他才笑道,“噢,我想起来了。听师父好像说起过,那是一个除湿解毒的方字,还能治疮伤、脚气。”
“嗯,看来师父对你很不错。”残缺人似乎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眼中有了一丝笑意,然而那笑意却也是冷的如冰。
“只是师父还说过,那个药方子终是太过霸道,好用是好用,但常人却不易使用。”卢照邻又摇了摇头说道。
“噢?”残缺人不置可否
卢照邻继续说道:“师兄是想是想解毒还是除湿?不如改用别的方子吧,师父这些年又研制了不少新药方,包管比那个方子更管用。”
“更管用的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