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武弁服,外罩雨衣,头戴雨帽。那雨衣与冯老三草编的蓑笠不可同日而语,乃是上好的油绢制成。冯老三虽不识得那武士骑的袍服、皮靴处处显示了此人不是寻常卫士,而是大内禁卫的装束。但见驿吏殷勤,却也知道来人定然有些身份。忙侧身避让开。
见驿吏领着那人往座中去,不再理会自己,冯老三便没有再向里走,只在屋檐下的柱子旁蹲下,等着汤来。
“哒,哒,哒”,又一阵马蹄急声传来。同样是一个武士打扮的人,此人却与前面那个有些不同,虽然同是雨衣,却不过是寻常的油纸做成,身上的袍服幞头,褶跨皮靴皆有不同,浑身上下还有不少泥点,似是赶了远路而来。看来乃是飞驿,若非军情,这样天气只怕没人如此赶路。
“羊肉汤外加二斤牛肉,再来三张馍,一壶酒。”武士似是饿坏了,几步跨进驿站,不及将身上的蓑衣脱下,已高声喊道。
“冯兄弟,怎会是你?”先前那个禁卫看到来人,惊喜地站起身,叫道。
“薛大哥?”被称作“冯兄弟”的来人上前一步,与“薛大哥”拥在一起,兴奋地叫道。
二人相挟坐到一处,边吃边聊。都是一幅大嗓门,说话声音极大,驿站里又没有几个人,屋里屋外到是听得清清楚楚。
“冯兄弟不是在西域么,怎么回来了?”“薛大哥”笑着问道。
“我许久不曾回长安,六殿下让我走这躺差,也是顺便让我回家看看。”“冯兄弟”笑着回道,与“薛大哥”碰了一杯,回问道,“薛大哥这是要去哪?”
“这可巧了,我也是刚好回京办事儿,不想在此碰不上兄弟,到是有缘。”“薛大哥”笑道。
“回京办事儿?”“冯兄弟”诧异地道,“薛大哥不是圣上的禁卫么,向来不离圣上左右,什么时候调了职?”
说完又上下打量“冯兄弟”的衣装,笑道,“怎么看着不像?”
“薛大哥”摇了摇头,笑道:“大哥到是一心相调职,怎奈不能够。”
“薛大哥这是专来说风惊话,想气死人。”“冯兄弟”哈哈大笑,“大哥在辽东一战成名,深受圣上赏识,如今编入百骑禁卫,无论到哪都跟在圣上身边,这等荣宠十分罕见,不知有多少人艳羡不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