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闸门又一次开启,一道黑影掠入,四人眼前一花,相继倒地,昏厥不醒。陆羽生一惊,犹如平地风雷,不知吉凶。
却见来人,身形高大,全身罩在黑衣之中,一股灵气束于头部,将面孔遮蔽。陡然抽出一柄蛇形金剑,灿灿寒光划破牢室的昏暗,当啷几声,锁链纷纷落地,断口齐整,证明着绿级灵器的无坚不摧。
陆羽生浑身乏力瘫软,被对方一把夹于腋下,刹那间消失在牢房中,只留下四人,横躺于地,失去知觉。
耳畔风声呼啸,景物如飞,豁然明亮,皓月繁星闪烁在头顶,空气一清,终于脱离监牢之困。
在街市屋顶狂飙,陆羽生满脑子揣度着对方的身份,就在他重新感到与大地亲密接触时,已置身于一间废弃的小货仓内。
黑衣人盘腿坐在对面,浑厚的声音平静地问道:“你姓陆,那陆永安是你什么人?”
他诧异地望着对方,清了清嗓子,感觉稍有恢复,勉力操起沙哑的嗓音,费力地说道:“是我父亲!”心中却在思忖,是栾燕青吗,不对,对方的身形壮硕不少,口气也浑然不同。
“你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沧海桑田,一晃人生二十年,哈哈……”他的笑声中蕴含着浓浓的苦涩,戛然而止,声音沉重,“他还是决定了,却不愿见我最后一面!”
陆羽生心绪凌乱,似骤风急雨,“你是谁?……和我父亲……什么关系?”他的话尽量简洁,强腐之毒在他说话的时候带来千针万刺的痛楚。
对方沉默半晌,将覆盖在脸上的灵气驱散,真容渐显,黑发垂面,半遮半露着浓重的五官,猛然看去好似经年累月雨打风吹的渔夫,却澎湃着豪迈气息。
双眼看似无神,却精芒内敛,“你跟你爹长得真象,当初遇见他的时候,也就是你这般年纪,一样的英俊,一样的踌躇满志,那时他是逃婚出来,口口声声再不回陆家,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去了,这一忍就是十八年,现在终于放下了,想通了,否则断不会让你这孩子前来寻我。”声音充满着慈爱。
“你才是……燕九?”忍着疼痛,拼命地喊道,对方的会心微笑,让他激动万分,惊喜之中又有些懊恼,先前的张冠李戴,让自己哭笑不得,父亲的线索并没有错,他从那双岁月留痕的眼睛中读出了许多,虽然相貌气质与画像依然不同。
陆羽生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撩开那黑卷的长发,一道胎记清晰地印在额角,让他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燕九心如明镜,拉下他的手,运功探脉,“栾燕青的毒功,据说是少年时得阴月毒宗传承,不可以普通的功法避之,只会适得其反,这里有一颗特制的解毒丸,虽然不治本,却可压制毒性十几天,放心吧,燕伯伯会想办法为你解毒的。这里人迹罕至,你刚好安心躲上两天,大后天,我会来寻你,到时保证人到毒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