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
皇宫前朝上,果然如商幼微猜测一般,正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墨辞身穿一身黑红色朝服,未戴朝帽,只簪了一顶玄黑束髻冠,高高的站在天子一侧,平静地看着几名老臣被拖了下去。
最后剩一人的声音还在大殿上回荡:“奸贼!你胁迫天子!把控朝纲!名为渝臣,是为渝贼!人人得以诛之!”
眼瞧着渐渐安静下来的百官,墨辞仍旧将手揣在大袖里,侧身问了一下龙椅上九岁的少年:“陛下,臣有胁迫你吗?”
冕冠垂帘下,商绚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摇了摇头:“相叔,不曾。”
“既是如此,那便是这帮人胡说八道了。”说着,墨辞转过身看向一众大臣,挥了挥手。
百官们见状,顿时都低下了头,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墨辞淡淡一笑:“众同僚也都听到了,刚刚那几个老臣吃着朝廷的俸禄,却搬弄是非,实在该死。可还有人同意他们的看法?”
见无人回应,墨辞直接开始点名:“董中书,你与昨夜行刺本官的主谋——秦长史家交好,他刚刚骂骂咧咧的走了。你不出来说两句?”
听到此处,大殿前排的中书令猛然跪了下来:“丞相!秦大人他们商量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不是董大人说了算。”墨辞微抬下颌,语调显得语重心长。
中书令的双腿,顿时开始颤抖起来:“丞相明鉴,老臣年迈!实在没有这个心力!”
墨辞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转眼扫了一圈,视线落到了谢韵的身上:“谢侯爷......”
听到这一声,谢韵打了个激灵,他怎么也没想到——墨辞会来点自己!
谢韵想不明白,微微站了出来:“丞相大人,老臣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啊?”
“哦?昨夜行刺前,我偶见令郎,还以为这事......令郎回去与你说了。”
站在后排的谢凌霄闻言,猛地一顿,抬起头来看向前排的谢韵。
只见谢韵也侧头看向他,眼中又是火大、又是疑惑。
谢凌霄浑身一冷,回想昨晚的事,怎料到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墨辞就遇上了行刺的事。
这是怀疑行刺跟他有关系了?
谢凌霄忙站了出来,上前解释道:“丞相大人误会了,小臣昨日只是碰巧在役馆附近,与丞相大人作别后,小臣就离开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不等墨辞说话,谢韵已然瞪了谢凌霄一眼,小声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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