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大树下。浓密的树冠如伞盖,在这阳光炽热的环境下撑起一片阴凉,还不时有风吹过,待在这里倒也不算特别难捱。
耿煊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在一块石板上,往旁边瞥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在长街上溜达起来。
当他再一次经过此处,便见一位瘦得皮包骨,浑身脏兮兮如泥猴一般的小孩蹲在那里。那包裹饭菜的粽叶被一张张叠在一起,不见一点油腥米粒。
见他走近,“小泥猴”便跪在地上对他磕头,嘴里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哑巴?”耿煊有些惊讶。
刚才他打包的,并非真的剩饭剩菜,而是他特意多点的。
之所以忽发这份善心,和这“小泥猴”看上去那皮包骨的可怜劲没多大关系,而是相比起街上每个人头顶上都悬着一团或浓或淡、或大或小的红气,这只“小泥猴”头顶如陈小钰那般如透明果冻般的干净澄澈,让他心中触动。
想起陈小钰连续两个早上给自己送早餐,他就起了也给这“小泥猴”一份午饭的念头。
想到便做了,其他也真没想太多。
也是此刻,他才知道,这“小泥猴”居然是个哑巴。
“小泥猴”点头,特意张开嘴巴给他看,而后又是一阵“啊啊呜呜”。
耿煊的眼神却忽地一凝。
他分明看见,“小泥猴”的舌头是齐根断掉的,而且断口非常整齐。
这显然是被人有意割掉的!
耿煊心中大受震动,但他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小泥猴”再次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继续在这条长街上来回溜达闲逛。
大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耿煊返回常平坊的家中。
一个人盘坐在床上,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地面,一个又一个念头在心中翻腾。
“强大的辨土能力,绝不止于辅助挖洞这么简单。”
“只要发挥想象力,它能够做到更多。”
“我既然能一眼看出大地的特质,那大地就完全可以为我所用。”
“……且看表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