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大约只有7、8岁的孩子,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纯净的眼睛中露着些许胆怯和呆滞。孩子蹲在一个出砖模的出口处,两手使劲抱住沉沉的砖块,从一个地方放到另一个地方,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同样的动作。
“这些丧天良的东西”,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并连续向地面啐了几口口水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从此,这个改名崔颢的年轻人就成为了大坳砖厂的一名劳工,每日周而复始地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在暗无天日中挨着光阴。
他就是晴川。以后他就改名叫崔颢了。
呆了一段时间,崔颢对砖厂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解。砖厂除了老板和他豢养的7、8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外,大约有三十多个他那样的劳工,大部分是弱智人员或孩子,其中孩子就有11个,最小的才8岁,最大的13岁。这些孩子都是被绑架或被拐骗到这个黑窑场的!其中有一个孩子被他们在饮料中下了迷药,麻醉后强行拉过来,甚至还有的人贩子以农村孩子为主要目标,以高薪招工为诱饵,先将他们关到火车站附近的小屋里,凑够一车人后,连夜以每人一、二百元的价钱卖到这个黑窑场。
日子就这样流逝着,好在崔颢是农村长大的吃过苦的人,对于这般的重体力劳动慢慢地也就习惯了,而他的内心更加煎熬的是对女友芳草的思念与牵挂。“她的工作分配好了吗?”“她会分配到哪里,会不会分配回家乡临江县去?”,“她还在生我的气吗?”,无休无止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惊搅他的梦境,让他无法安生。
夜晚,在无边黑暗中,他想将他的思念化成诗句从梦境中念给她听,可是没有纸张、也没有铅笔,他只能打着腹稿,有时候会在梦境里喃喃念叨、轻轻吟诵。
三个月后的一天,那个中年胖子又将一个带眼睛的高瘦年轻人带进了这个砖厂。他就是陈平。
崔颢看见陈平的第一眼就确认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将会成为自己逃出牢笼的帮手。之前,他都不露声色地考察过身边的劳工,至今都没有发现一个可以交心置腹的人,所以,至今他都无法实施心中的计划。
现在来了这样一个人,从他的举动看他应该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啊,因为他从进门知道自己被骗起一直没有吵没有闹,他的冷静让崔颢猜测他这是在侦查地形、以便制定逃跑路线。
在收工吃饭的时候,崔颢故意凑到陈平的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崔颢”
“陈平”,陈平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陈平,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打算逃跑,要吃亏的”,崔颢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打手过来了,他只好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当天深夜,一阵喧闹把崔颢吵醒。他一下子就想到肯定是白天来的那个陈平不听招呼逃跑被抓住了。等他从住的工棚里跑出来,他就看见陈平被五花大绑在木柱上,二、三个打手正轮着皮鞭抽着陈平。他跑过去一边以自己身体死死地护住了陈平,一边央求着打手们放陈平一马,“别打了,我保证他不再逃跑可以吗?”。也许是打手们打累了,也许是崔颢的央求起了一点作用,打手们终于停下了手中挥舞的皮鞭,骂骂咧咧地回去睡觉了。
崔颢将陈平从木柱上解下来,扶到自己的工棚里。
崔颢这才知道陈平也是和自己一样,包被小偷偷了,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