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下了。”苏幼安拍出一张银票给他,“三两银子,够吗?”
肯定够了,掌柜见她这般挥金如土的作态,还想要再加价,但稍远处的碰杯声唤醒了他仅存的理智,便是艰难的点头,“可是需要小店替姑娘把旗子给摘下?”
“你去,”苏幼安朝着姜元使了个眼神,小小书童今天收了这么多赏钱,也是该办点事了。
“是,老师,”姜元还记得苏幼安定下的规矩,连声应诺,然后找了张板凳就跑出去摘旗子。
此时,夕阳隐入群山高楼之后,留满天的余晖把空荡荡的天际烧得通红明艳。
等到店里的两位老人喝完酒,带着苏幼安和姜元到街上寻找合适的客栈。
平安巷昨日刚发生了重大命案,官府已经派遣军队前去调查,但不排除那里仍然藏着些六道教的贼人。
出于对苏幼安的安全考虑,今天在离开衙门的时候,知府大人专门派遣侍从送来了一笔丰厚的赏钱,要他们好生安置这位相府千金。
三元当铺已经好几天没开业了,却是人人都赚了大钱。
“苏姑娘,这东篱客栈你看如何?”姜元被两个老人推上来询问苏幼安的意见。
女孩正捧着那张刚买来的锦旆欣赏,旗面上的“龙丘”二字写得格外讨喜,有一种潇洒自如、人间风流的意蕴。
听到姜元的呼唤,苏幼安就暂时放下了对旗子的关注。
此时,隔着水桥向街道对岸望去,一栋装修精致的客栈伫立在黄昏的火光里。
“走近些,”苏幼安吩咐。
于是一行人就过了水桥。
离得近了。
能见到门匾上写了“东篱”。往下是一块木板,雕刻了一行小词,“红日如奔过隙驹,白头渐满杨花雪,一日一个渭城客舍。”
这东篱客栈算是渭城里的大牌,在城里每一条热闹的街上都设置了店面,客栈都是叫这个名字。
名字是一样,但装修风格倒是各有不同,计费标准也是参差不齐。
恰巧,水桥街上的这家东篱客栈在用材与装修上的花销算是其中当之无愧的第一,随之导致在这里住宿的费用抵达了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境地。
常年没有几位房客入住是这家客栈的常态,但他们每天都要严格的安排伙计打扫房间、更换被褥,因为能够住进这里的客人都是城里城外响当当的财主。
冷清的生意不仅迎合了大人物们“财不露白”的习惯,还通过奢靡的装潢和宾至如归般的服务态度给予了他们相当的消费体验。
“啧,二十两银子住一晚上,还只是最普通的客房,”关山月提着酒葫芦走在扶梯上,想到了刚刚付出去的那笔钱就忍不住一阵心痛。
“钱是官府送的。”姜丰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算是让这位老朋友平复了一些情绪。
他们要跟着苏幼安住在同一处客栈里,这样如果再次发生类似六道教袭击的事件,曾经的江湖高手好歹能发挥最后的余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