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流血。
这人身上的鞭伤还未愈,不,是那日在芦苇荡发现他时,身上的旧伤都没好全。
而今夜又中箭又被刀砍,这新伤加旧伤,他的血是真厚!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
锦岁取出腰间的药包,也顾不得先清洁伤口了,直接倒在掌心,往他背上涂。
顾长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人依旧没醒。
等头顶的脚步声渐远,锦安才率先问:“爷爷,我们要在这躲多久?”
又问锦岁:“哥,他会不会死?”
没等两人回答,这小子竟然哭了起来:“都怨我,我不该任性乱跑的。”
“害爷爷和哥哥被山匪抓,又害顾大哥受伤。”
锦岁安慰道:“被山匪抓的事确实有你的责任,但这人被砍可不关你的事。”
“那些官差就是来抓他的。”
凌爷爷忙道:“话不能这么说,若没咱们三个,凭顾小哥的身手,只怕早就逃了。”
锦安无语,这对爷孙也太过良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伸出脚道:“又不是我想跟他一起逃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这时头顶又传来脚步声,几人不敢再说话,噤若寒蝉,偏偏身下的竹枝一再发出轻脆的响声。
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刀,刀刃随时会砍下来一样,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或者说他们四人像吊在半空的降落伞上,而下面有举着刀的人准备着,只要一降落就要了他们的命。
偏偏降落伞因超重,即将摔死他们。
当头顶的脚步声再次消失之后,锦岁做了个决定。
她先对凌爷爷道:“阿爷,再占卜一次,这次占咱们四个能不能都活下来。”
凌爷爷丝毫不犹豫,取出三枚铜钱郑重卜卦,脸色瞬间由凝重变得欢喜:
“大吉卦,咱们必定能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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