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月不喜欢小孩子这样的无理取闹,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些许,天上的云色显然也有心应和于她,漫卷灰沉昭示着接踵而至的风雨。
“齐鲁之事,有人说是我儿所为……”朝堂之上,皇帝的每一句话进到底下站着的人耳朵里,都能听出千万种可能来。
“陛下,先皇后母家定罪多年,即便是先皇后在位之时贤德仁厚,这……”
“陛下,臣以为此事定是有心事人攀咬!”
果然,一言既出,殿中少不得化为几派,只要能于自己有用,就是把皇帝一句话解释成千千万万种,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着一群人,拿自己母亲说话的也有,借此想要彻底把自己拉下去的更是不少,杨承如今倒也不是那么在乎——只要皇帝信守承诺,保母亲一家妇孺得安,自己本也无心去再冤冤相报下去。
和皇帝打上这么一场,内忧外患,苦的是老百姓。杨承不知道皇帝这么多年位高权重,圣贤书里的道理在他身上还剩下几分,可于杨承自己,一时半刻还忘却不了。
“至尊,臣请……”
杨承毕竟还是皇帝的嫡长子,甫一开口,皇帝就能从大臣们嘈杂的争辩声中识别出来。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不要掺合!”
每每到了杨承主动开口之时,皇帝倒觉得自己铺设好的许多计策再执行不下去,倒也不是皇帝心中升起什么怜悯,实在是这个儿子太像是年幼时候的自己。
一番争执过后,皇帝颓然坐了回去,抬起手,几不可查的让左右架起杨承:“暂且收押,待朕亲自审问,此事容后再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