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过这样的父亲,更是在内心中渴望成为与皇帝一样定国安泰嗯一代明君。
只是人总会变,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出于自己私心的选择,再理智的人,也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又何况是站在一个旁人无敢置喙的位置上?
杨承也不敢。
除非母亲家的牵绊不再,否则杨承心中再有千万种为民死谏之心,犹是不敢。
想着自己的懦弱与至尊的选择其实并无两样,杨承泛白的唇微微发颤,甚至已经无力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来。
“这是你母亲欠她的,朕替你家还给他们罢了。”
面对杨承,皇帝似乎总是能有道不尽的耐心:“好好儿待上一段时间,会放你出去的……前提是你母家那些人,不该掺合的便不要再掺合。”
“至尊,先皇后一家还有人么?”不过是一些清流想要为自己诉明冤屈,找到齐鲁事件背后的真像,为了寻常百姓求一个安稳……到了父皇这里,只剩下自己与母亲家族所为的一己之私。在皇帝刚才转过身去的时刻,杨承的话也跟着回荡在空旷湿润的楼道之中。
皇帝的步伐当即定在原地,很快脚步声又一次回荡,灯烛将人影拖得老长,直到皇帝彻底离开这偶尔传来呻吟声的牢狱之前,只好像一直停留在杨承身边,注视着后者。
既是牢狱,当然少不了血腥味,杨承的身子不弱,只是许多年前那场雨落了寒气在,往后最怕阴寒,免不了一场灾病。
“就这般……咳,咳咳……”
指尖本就少有血色,杨承这一攥,更显出整个人的无力,终于只往墙上靠去,望着头顶的一方天地,眸中默然,口里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