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谁来花钱——若是只凭华表楼里端茶倒水挣得那些个银钱,渊唳云早就要在这寒风呼啸的冬日里头把自己冻死了……
“你是他什么人?”看样子对方是信了,毕竟没见过演傻子能演得这么像的,至于存何疑虑,便是后话。
渊唳云是真的傻过,目光不定的东瞅瞅,西看看,又或者拍着腿要对方给自己拿饼吃,自然是惟妙惟肖。
“为他医病。”对于渊唳云的脉象,裴鸣月了如指掌,即便是表面平静的时候,也算得上纷乱不堪,此时基本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倒也不怕人来探。
“他不是装病?”问话人眯了眯眼睛。适才这人还能骑马,谁想被拦下来就成了一副痴傻疯癫的样子?
拉着马缰绳撤开一步,裴鸣月对渊唳云的气血乱成什么样子,可谓是心中有数:“你们当中想必也有医者,自己来看。”
医者常见生死,有医术傍身,却救不了天下,也难免总怀悲天悯人之心。此一处摇头叹气是为了自己实在摸不透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大有一副命不久矣的脉象。
京城那一处,愁的是沉疴恐难长寿,而上位者又想不想知道这样的结果,又会不会为病人诊治。
“老夫……”御医瞥向了皇帝的衣袍,目光又落回到面前这位病人身上,“这牢狱中病死之气伤人身体,陛下……”
“过几日朕就要放他出去,宫宴之上还有一笔旧账要算,他这般可会失了分寸?”
皇帝的意味很是明了了,御医饶是心中不忍,也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陛下放心,自然不会。”
一剂猛药,又要损耗身体几何?御医无心去算,至少气血亏虚之症会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