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县中主事儿的张小宝和王鹃弹劾不动,是不是老丈?”
李林甫连忙改口,或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好,也或许是他长的还比较英俊,给人的印象不错,老头这次没有再撵他,而是一面补着筐一面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小宝和鹃鹃是谁,真要有人弹劾他们,莫说他们本事本身就大,就算是家中没本事,老头子我也要亲自按血手印去保,你这个官员小生说话就说错了,怎么叫给县中做事?
褒信县不是别人的县,是我们褒信百姓的县,给自己的县中干活怎能要钱?是不是想差了?”
“是,是,多谢老丈提醒,不然下官还真的就想不到这点,对呀,给自己干活怎么能去要钱?老丈,我们自己县,能自己管么?自己说话算不算?”
李林甫被说的一愣,什么时候百姓就把一个县当成自己的了,既然是自己的,那就不能是仅仅给自己家干活而说不上话,所有又问了一下。
“咋就不算了?每天早上衙门那里何县令都要告诉咱们这些人衙门中还有多少钱,要花在哪一处,若咱们都不同意,或是很多人不同意,那钱就不能花,只有大家都同意了才行,就比如说修路。
当初何县令提出来的时候,老头子我也在场,大家一时都不出声,何县令就不敢下命令拿出钱来修,后来有人领头同意了,说是修好了路,可以让来往的行人车辆更方便,来往的多了,做买卖的就多,县中收上来的税同样更多,能够用在县中的钱那自然也多呀。
这下咱们才都同意,你是没看到,何县令提出来之后,头上都见汗了,就怕咱们不答应,有的人说,如果再不答应,何县令都容易病倒。”
亲自参与了一次县中决策的老头显得很高兴,眉飞色舞地对李林甫说着,放下手中刚刚紧好边的筐,见旁边没有筐了,把柳条拿过来,在撑子上开始缠绕编织起来。
李林甫以前还真的不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在这边是如此行政的,只是知道他们在这边弄了一个模型的游览之处,如今听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什么时候当官的要做事情需要和百姓商量,并且还得百姓同意才可以?衙门中有多少钱也不是百姓该过问的,百姓懂什么,但褒信县还真就这样做了。
效果么似乎还不错,别的不说,只说百姓干活的时候一口一个给自己干,并且不要工钱,其他的县就甭指望了,或许只有三水县,华原县这样的地方能做到。
事情好是好,但有难度啊,首先就需要官员自己的能力强才行,总要能够想到好的点子来给当地的百姓做事情,其实县中的官员必须得团结,不能相互算计,愿意在某种情况放弃自己所有的权力。
说起来容易,真做就难喽,如果褒信县中不是张小宝和王鹃在当主簿和县丞,何一伟又怎么会这样听话,他是知道自己斗不过两个人才妥协的。
老头可能是看面前的官员好说话,人不错,于是又劝说道:“这个官员小生,要是也在地方上当官,多跟着本县的官员学学,咱们这些百姓不是不讲理,只要告诉咱们一声,哪怕就是可能做错了,咱们也愿意帮忙。
谁不想着让县中的日子好过?县中的日子好了,以后有个灾害什么的,也能拿出来钱给咱们用,现在的褒信县就不怕受灾,衙门中的库房中存了不少的粮食,无论是大旱还是大涝,到时候仓库一开,就不用到外面去逃荒,你是哪的官员?”
说完了,老头才想着问一声,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还没上任,就是旁边县中的,主簿,老丈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到时候一定跟着学。”李林甫指了指新蔡县的方向,谦虚地回道。
老头把李林甫又打量一番,点点头“你这个官员看着还成,等上任了,记得遇到了麻烦多过来问问,小宝和鹃鹃本事了得,很多官员觉得难做的事情,放到他们手中就简单了,其实来这里的官员,有的就是专门过来询问办法。”
“是,老丈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在朝堂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后一定多过来看看,把两个县合在一起过上好日子。”
李林甫答应着,心中却是无奈地想到,这次过来可不是问什么计策,而是找张小宝和王鹃为冯常功认错的,还不知道两个人愿意放手与否,要是不放手,冯常功就麻烦了,自己以后也不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