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要进到汾水河的时候才是逆流,故此船的速度非常快,除了船上有护卫,岸边也有金吾卫骑马跟着跑,以免有人埋伏在那里。
一天半之后,值晌午,李隆基依旧跑到外面来坐着,顺便看看自己国家的景色,看着看着就发现前面的河面的上空多了一座桥。
“力士,可知何时出了这座桥?”惊讶中的李隆基对站在旁边的高力士问道。
高力士也不知道啊,疑惑地看了看,摇摇头,回道:“臣不知,是谁那么好心给修了一座桥?桥上来往的人还真不少,为何要在桥头那里停一下?”
就像高力士说的那样,这座好象突然冒出来的桥上不少的人来往,还有人用小车推着货物,就是走马的时候费劲,因为桥会来回晃荡,是一座铁索桥。
高力士不知道,就把骆宾给找过来,骆宾前段时候去别的地方传过旨意,去了十来天,想是他能知道。
小太监骆宾匆匆地赶过来,抬头一看出现在前面的桥,惊讶地说道:“哎呀,真快呀,我上次路过的时候,还没修好,张王两家的动作果然够快。”
听他这一说,李隆基和高力士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应该是张小宝和王鹃过来的时候见这里来往不方便,就让人修了个桥,确实挺快的,这才一个来月的工夫,一座铁索桥就出来,有钱做事儿就是舒服。
“小宝和鹃鹃的心真好,这座桥修起来得不少钱吧?两岸用什么压的?”李隆基仔细地看了看桥,夸了一句,又问一声。
“回陛下的话,两边用的是水泥,钢条还有鹅卵石做的墩子,这才能吧铁索给抻起来,就是一百个人站在上面也不会断,并且听人说,以后每年多会进行维护,只不过…..只不过……”
骆宾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不该说,眼睛看向高力士。
“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就跟陛下说什么。”高力士一瞪眼睛,心说你这不是陷害我呢么,你有事儿不能说,看我,太气人了。
李隆基没理会这种小事,呵呵一笑,等着骆宾继续说。
“是,陛下,只不过这座桥来往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得花钱,过两次是一文钱,可以有包月的,还可以有包年的,包的时间越长就越便宜,如果没有钱的话,用货物也行,比如一个鸡蛋现在就能过三次,要是鹅蛋的话,最少也能过五次,还有……”
“怎么就要钱了?张小宝和王鹃呢,把他们给朕叫来,他们就缺这点钱?朕给了,鸡蛋竟然也算。”
李隆基一听过桥需要付钱,刚刚高兴地夸着张小宝和王鹃的心情就没了,让人去喊两个人的时候,举起望远镜仔细看,可不是么,桥的两头都坐着一个人,在那里等别人把钱扔到旁边的箱子中,还有几个篓子。
好这个时候有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过桥,没给钱,拿出来一个鸡蛋放在了篓子当中。
“力士,你说这算什么?百姓无非就是来往一下,竟然就收上钱了,他张王两家真的缺这点钱?要是让百姓传扬来开,他们家的名声好要不要了?能拿出来那么多的钱修运河,在剑南道修路,还给帮着铺路的村落提供发展资金,为何非要在京城的漕渠上收人家钱?”
李隆基看着看着,就生气地对高力士说道,怪不得刚才骆宾犹豫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高力士也皱去了眉头,同样想不明白,来往的人多是多,但想要把修桥的钱赚回来得多长时间?一时之间答不出来,憋了下才说道:
“陛下,臣觉得是不是守桥的人背着小宝和鹃鹃收钱?等小宝和鹃鹃过来,问问他们就清楚了。”
“恩,你问,让他们两个说实话。”李隆基眼睛还在看着在桥上过往的行人,怎么想都不舒服。
没用多长时间,张小宝和王鹃就手拉着手晃悠了过来。
“陛下在这里纳凉呢,陛下看看前面那座桥,我和鹃鹃过来时修的,以后会修更多,包括陛下前要去晋阳的河上。”
张小宝指着李隆基看着的桥,悠然地说道。
高力士看看两个人问道:“小宝,你说实话,那桥是不是收钱?”
“是呀,很便宜的,两次才收一文钱,如果只过去一次,会给个凭证,什么时候想过了还能用。”
张小宝点头承认,还给解释了下具体的一文钱怎么分两半花。
李隆基放下望远镜,对着张小宝问道:“你们就缺这点钱?百姓们会如何想?还要不要名声了,马上告诉那边,不准收钱,已经收了的就那么算了吧。”
“那可不行,不收钱的话,不是白白投入吗?我家是不缺那点钱,估计照这个情形来看,得两年才能把修桥的钱赚回来,到时候再赚的钱一部分用来维护,一部分用来在桥头的地方给安排房屋,让来往的人可以休息。
我家不指望这个发财,但不能不收,以后修的桥都是如此,如果行了,就是修路,商队通过也要叫过路费。”
张小宝根本就不在乎李隆基瞪眼睛,这钱必须得收。
李隆基本以为张小宝马上就会照办,没想到竟然拒绝了,张嘴就要再命令,高力士这个时候说道:“小宝,那总要有原因吧?既然不缺,为何还收。”
“自然有原因,我家不缺这钱,可并不是代表所有的人都不缺,很多商人其实也想做点好事儿,但这钱投出来,修桥补路,就要年年拿维护的费用,买卖做的好时可以,要是突然做不好了,那自然修的桥和路就逐渐荒废掉了。
如果像我这样,让过路的人交上一点钱,以后就算是商人没钱了,也能有过路费来维护,何况这钱应该收,坐在桥头两边的,有一个就是在漕渠上摆渡的船夫,他摆渡会收钱,现在有了桥,他就不用摆渡了,到上面坐着收钱,到时候得的钱有他一点,和摆渡差不多。
没有这座桥,坐船难道就不花钱?花的还更多呢,所有很多的人宁肯绕远也舍不得那点过河钱,我们的便宜啊,尤其是经常来往的,包月才二十文,包年二百文,多便宜。”
张小宝这是打算把收费进行到底了。
王鹃也在旁边帮腔“可不是么,光想着做好事儿,到最后让损失的商人无力再去做,那怎么行?我和小宝就准备先把修桥的钱赚回来,等着再赚钱来,继续拿出来修桥修路,集天下行人之财,修天下行人所行之路。”
李隆基这下不出声了,不再要求张小宝取消收费,而是想着两个人说的话,此时船已经到了桥下,桥上的人早就被人给清空了,万一有人从上面吐口痰落下来怎么办。
李隆基抬头看看擎着模板的铁索和补漏的绳子,觉得张小宝和王鹃说的也不错,换个商人这样说,会认为他是在狡辩,有商人不在乎钱的吗?
但张小宝和王鹃说出来,就不让人怀疑,他们真不缺钱啊,每年都要拿出来很大一笔钱来做地方基础建设,要说他们指望着收个过桥费和过路费发家,那根本不可能。
高力士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被张小宝和王鹃说动心了,是呀,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不长久,一百个商人有一个吗?
于是对着李隆基说道:“陛下,若真的按小宝和鹃鹃所说,以后愿意修桥和修路的人就会更多,何愁我大唐道路不畅通?无数个商人主动去修,估计用不上几年,我大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