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刚刚开始听,便听见隔着一张桌子处的人提到他,他马上认真起来,看看当地人如何说自己。
“知道,从一个小地方来的,也不晓得是在那里做出了成绩,还是背后有人帮忙,希望他别把咱弘农给弄得乱七八糟就好,乱搞,我不答应的。”
另一个声音传来,粗声粗气的,还有一丝的沙哑。
柳言心中略微有点不高兴,但面上未曾表现出来,他还是有城府和涵养的。
“你的希望估摸着要变成失望,他已经在搞呢,想要把现在的河给拓宽一倍,让水升起来,今天早上过来时听村中的人说起,非要加强旅游市场,把弘农打造成旅游的大县。”
“啥?旅游的大县?咱弘农是中转和加工的经济模式吧,弄旅游的话。别的产业还拿什么来扶持?县中的钱是有数的,一方面多了,另一个方面就少,要我看,得继续扶持手工作坊,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钱投入到急需处。”
“什么手工作坊?我的意思是继续建设码头。现在码头的库房越来越不够用,搬运用的辅助工具也少。得把附近的小平房全拆掉,把人给移走,铺好路,修建更多的仓库。”
“你们都说错了,我认为,必须大力发展肉食类的特色养殖,你们想啊,码头每天来往的船多,人相应的也跟着多起来。还有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百姓,对肉类产品的需求是越来越大,不搞特色养殖,到时候从哪运过来?当地少,别处运还要增加运费,会让我们吃的肉类产品价格上涨。”
“要我说,首先解决的必须是房产问题。上次发大水,进行过一次建设,但显然,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加,现有的住房已经无法满足人口增长对居住条件的要求,最好的办法是把县城区向外扩建。”
“看你们。一个个的好象是县令一般,快吃,吃完下午还要去干活,整天说这些没用的事情,能管到县令吗?”有个人开始大面积地泼冷水,让一个个好象是掌握很大权力的‘官员’们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份上来。
“还不行说?不是县令又如何?县令能怎地?我就是不同意把县里的钱投到旅游上来,是不是要先在告示板上说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反对。县令就得把旅游的事情放下。”
“没了,前天我去县城一趟,告示板被撤了,你想的美事,还告诉你,你当是以前吗?”
“凭什么撤了?我怀疑新来的县令要公饱私囊,有贪墨县中钱财的动机,明天我亲自去看看,不把公告板重新恢复过来,我去发电报的地方告他,管他有没有问题,让上面的人查查再说。”
热菜已经上来,还没动筷子的柳言听着那桌人还有另外旁边桌子上的人在那里说出来的话,心中那个恨啊。
一恨百姓否决自己的计划,二恨有人要威胁自己,还想着去发电报,上面必然派人,自己又不敢阻拦。
当然,最恨的要属这个公告板的制度,张小宝和王鹃跑到褒信县的时候弄出来的事情,结果影响了大唐很多地方,凡是有点志气的地方官,都要把公告板立起来。
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地方上每笔钱如何来的,又是花在哪方面,以及要采取的发展计划所需几何。
柳言认为,此等做法严重地减缓了地方的发展,对地方官的干扰很大,往往想出来个好的计划,正因为当地的百姓联名否决,不得不让地方官重新制订计划。
百姓懂什么?若百姓都懂,还要官员干啥?都去当官吧,所以绝对不能让百姓对官员指手画脚,百姓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听话,按照官员的要求来行事,难道官员不比百姓的本事大?还能害他们不成?
考虑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困难,柳言觉得酒菜变得难吃了,肉炒的腥,还有的嚼不动,炒个菜放那么多筋头做什么?还有酒碗,怎么看都像没洗干净的样子,油乎乎的手是否在里面蹭过?
匆匆吃了几口,柳言再也吃不下去,感觉到恶心,想吐,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跟来的衙役。
童辉还是有眼色的,一见县令放下筷子,马上问道:“大人您吃好了?”
柳言沉着脸点下头,童辉立即对其他衙役吩咐:“别吃菜了,把酒先喝掉,老张,打包,把饭也倒进去,咱们饿了就汇着吃。”
‘啪’柳言拿出张纸币拍在桌子上:“今天的饭菜不走县里的账目,本官请了,不用打包。”
“大人,扔了怪可惜的。”童辉舍不得,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动呢。
柳言把眼睛一瞪:“又不是扔你的钱,本官有钱,更不需要去贪墨、去公饱私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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