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银面忽然冷冽的声音,让碧儿浑身一颤。放好勺子,应了一声。
银面依旧低垂着眼眸,吹着茶,懒散而危险:“你在听香水榭多少年了?”
“回公子,六年。”
“对听香水榭的规矩可熟知?”
“奴婢日日谨记在心。”
银面勾了勾嘴角:“不错……那未得批准,私逃听香水榭,该当何罪?”
碧儿微微吸了口气:“杖毙。”
晴雨微微一颤。
“很好,行刑……”
小弦咬着唇,被压上刑凳,没有挣扎,眼中满是愤怒与泪水:“公子……”
七寸的板子,狠狠打在盛夏单薄的衣服上,三下,衣襟上已经布满鲜血,碧儿不敢看,晴雨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竟然移不开眼,小弦一开始忍着不叫,后来疼痛终于冲毁了她的理智,叫喊声撕心裂肺,银面依旧只是冷冷的拨弄他的茶。
碧儿喂到晴雨嘴边的药,腥红的颜色,令晴雨忍不住恶心,伏在软榻上呕吐不止。
“碧儿,你来这里六年,如果连这一碗药都喂不下去的话,第二张刑凳,就是为你准备的。”他薄凉的声音,在那个女孩撕裂的哭喊声中缓缓传来。
碧儿身子被他风轻云淡的话,弄得震颤不已,晴雨强忍住呕吐,双眸含泪,看着那个薄凉的男子,晴雨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了,一点都不认识。晴雨,含着泪,夺过碧儿手中的药碗,看着小弦身上鲜红的血衣,仰头喝下,可是刚滑过喉咙,又呕出来,和着眼泪流进碗里,她强忍着再次仰头灌下去,又吐了出来……
“小姐,小姐……”碧儿跪在地上,哭着看着她,“小姐,您别折磨您自己了,小姐……”
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晴雨终于咽了下去,她无力的垂下手,手中的碗,应声落地,碎了一地。自始至终,他银色的面具后看不清表情。
那个女孩,哭喊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血沾满了她雪白的衣衫,晴雨终于忍不住,扶着软榻,吐得一塌糊涂,似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旁边的下人,很自觉地将碧儿拉起,按在刑凳上。
“不要,”晴雨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在软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