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都不好意思提醒他,就他那好吃懒做的样子,哪里需要动过手?
宋允知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继续死磕书法。可他也不是从前那等一无所知的小屁孩儿了,从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今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这一手的字有多差劲。尤其是有个高调的王承台在前面,他那一手好字受到过名家指点,又有王先生从旁教导,远不是寻常孩子能比。
这都没什么好记恨的,真正可恶的是王承台明明靠着优渥的家世跟良好的师承,比旁人占据更多的优势和资源,却总是自诩天赋了得,扬言自己的一手好字只靠天赋与努力得来,并且借天赋一说讥讽旁人。
这个旁人,从前尤指江亦行。因为江亦行出身不好成绩却比他好,王承台总喜欢在别的事上羞辱他借此彰显优渥感。
江亦行每每都是默默忍受,他没钱买多少稿纸,从前只能用沙盘练字,如何能跟王承台比?被讥笑了也只能不吭声。
如今又多了一个宋允知,下课之后,王承台便朝宋允知这边过来了,想要探一探他的底。
宋允知可太恨他了,见他来直接将自己苦心练的字全都毁尸灭迹。
王承台笑了一声:“这是写得多差劲,竟然都见不得人了?可再难看总得见人的,官员选拔有身、言、书、判,国子监岁考亦有一项书法考试,不论何斋学子都得参与,不得缺考。届时,所有学生的字也都会被张贴在石碑前。”
他说完,似乎已经预想到宋允知颜面尽失的样子了:“你就好好等着那一日吧。”
随春生被吵得没办法睡觉,脑袋从手肘中间挪起来一点,不耐烦地呵斥一声:“滚——”
宋允知狐假虎威地跟着拍手。
快滚快滚,跟个苍蝇似的到处乱蹿!
王承台怒火渐盛,可是他还是有些怵随春生的。这家伙块头大,为人也喜怒不定,虽然家里像随家几次施压,但是随春生依旧好似无所谓一样。王承台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挥出拳头,纵然瞧不上随家这等武将,但还是不想以身涉险。
他嘲讽一番就回去了,留下被他烦得要死的宋允知、被吵得没办法补觉的随春生还有被搅乱了心思再次陷入自卑的江亦行。
江亦行心情好与不好区别太大,他心情好时便常笑,心情不好时,眼中都能流露出悲伤,连宋允知这等脑筋大条的都能发现。晚上,宋允知抛下了贺延庭,钻进了江亦行的被窝。
江亦行没料到身边会凑过来这么一个暖烘烘的小人儿,这个小人儿还特别活泼地凑到他耳边悄悄话,说自己这回月考一定会超过王承台,让他再次名声扫地。
这当然是在安慰他,江亦行也清楚。他猜测允哥儿肯定是自小被爱包裹着长大,无忧无虑,才这般永远真挚可爱。江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