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清一时语塞,自己已经将她逐出师门,又杀了她的肉身,她似乎仇视自己。他的徒弟,他悉心栽培的、精心呵护的徒弟,怎么敢恨他?想到此处,玄清抬眸看着攸宁,那双惯常清风淡雅的似乎目空一切的眼睛,带着嫌弃与厌恶。
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真的这般不堪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攸宁略歪了歪头,笑的逾发明媚了,缓着语气道:“师父,你又凭什么对我露出那副厌恶的模样?为何要如此厌恶我!”
玄清目光失望的摇摇头道:“你跟那些魔修一模一样,一样的邪恶,一样的充满血腥。乔木和宝马是命,在你眼里,别人的命却什么也不算。我原本以为你经历生死能改变,现在看来都是我的错。”
“师父。”攸宁微微垂下头,自嘲的笑了:“攸宁这个名字,是乔木为我取的,他说君子攸宁,是王君住在这里非常安稳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永远幸福安康。”
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视他的眼睛道:“我的生与灭早已不重要,唯一的执念,也就只有报仇了。你既然不能容我,我便也不留恋了。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师父,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的徒弟!我既不是你的徒弟,也一样不是楮禾的师妹。帮我转告他,让他与你一样,离我远些,不要再来打扰我。”
玄清双目微微有些迟疑,她是他的,生是他的徒弟,死了也一样,他曾设想过她会死,会形神俱灭,却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不再要他当师父。
师父。
她曾叫的那么软糯,那么悦耳。一想起她曾经清澈明媚的笑容,他的胸口忽然一滞,缓缓的,似水面泛起涟漪般,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感觉?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怎么能允许她这样撇清关系?
她凭什么恨自己?杀人夺宝的是她!修炼魔功的是她!
她凭什么?
还记得初次见到她时,她那么小,那么软,无依无靠,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他抱着襁褓,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出落成这样的美丽。
她怎么可以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