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令咽下喉咙的酸涩,带着哭腔道:“吩咐人送晴空先回宫,待我出宫后,放她回家去。”她没有实权,碍于身份更不可能因一个小小宫女去求父皇,唯有,唯有这样才能放她自由,想来想去,也真是窝囊至极了。
女师抿抿嘴想要说教,耳边却传来晴空一阵阵的哭声话音,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嬷嬷道:“听见公主的话了么?”
嬷嬷低眉顺眼应了下来:“奴婢知道了。”她撩开车帘马车暂时停了一下。
后面的晴空心里一喜,赶紧跑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抓到了车驾的帘子。嬷嬷一把挡住她,马车又一次徐徐向前去。
“嬷嬷,公主不能少了奴婢啊!”她身子几乎瘫倒在老嬷嬷的身上。
嬷嬷冷眼对一旁围观的内监道:“看什么,还不将这宫婢带下去!”
说着,数名宫娥上前按住了她,她死命挣扎着却是徒劳,只能望着渐行渐远的车辇哭喊着:“公主!”
车辇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她耳边听到低低的窃窃私语声,颔首垂眸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不必看也知道,她的父皇、母后、皇祖母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们,他们定是盛装打扮,就在高高的看台上俯视着自己,从台下到上面何止数百级台阶。
她隔着数百级台阶,虔诚的跪拜着。
一拜,从此山高水远。
二拜,隔断生养之恩。
三拜,唯有,来世再见。
汉国皇帝遥遥望着九令单薄的身影,许久不见了,这孩子更瘦弱了。他看着她淡然的站起身来,转身登上了陌生的异族车驾。
“王妃,请上车。”一个匈奴武将道。
她的肩膀消瘦,她的腰背挺直。
站在那车上,她终于抬眼看了过来,那双眼中充满了坚韧不拔,充满了骨气。
他沉声道:“朕此一生,儿女二十一人,惟九令,真皇族!”
车驾缓缓的驶出了宫门,走在她从未见过的喧嚣街道上。她攥紧了手中的五彩祥云手帕,手心的汗略有些打湿了手帕。
天空的尽头,一只浑身彩羽的极乐鸟正急飞着,寻找着方向。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个平和而悲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