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芳微微蹙眉,秀雅的面容微微一滞,眼眸中尽是失望,紧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只是,却无耻的移情别恋,被你所吸引。但责任在身,虽知大抵是会死在战场上,还是要去为她报仇,你明白了吗?”
信芳抿着唇,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骂道:“真无耻。”说着这样的话,他上前一步,仿似之玄还有身体一般,抬起手来,环抱着他,假装自己还能靠在他胸前,将头在那虚空的位置微微磨蹭,道:“你送她的玉佩我抢了,你爱的女人被我一口咬中喉咙,有敢言美人者诛。”
之玄想起来了,那是他给他讲的,龙阳之好的故事。魏王独爱龙阳君,对天下下了御召,不许任何人给他进献美人,违令者斩首。
“信芳,你的名字,便是我的期许。今日以后,忘记我吧。”
苟余情其信芳,信芳,是馥郁芳柔的意思。
他渐渐的消散着,信芳的眼泪砸落在地面上,他点着头回道:“忘记,你说的倒是容易,走的倒是潇洒。可我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你?”
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了元庸上清宫西殿的书房中,之玄一身丹虹锦衣松散的穿在身上,手持书简半卷遮住了半张脸,眉眼淡笑,炯炯双眸流转清隽盈盈,淡金色的发丝随馨风轻柔而飘动,一条青色小蛇垂涎三尺的看着他。
熏风拂过,烟消云散。
“之玄。”他已经不在了,信芳紧握着这枚玉佩,恍若大梦初醒。“死去的人并不一定要被遗忘,我,会带着你的期许走完余生。”
房间中,攸宁拿起榻几上的书简垂眸看去,书简上的字如同蚯蚓般来回蜿蜒而行,她微微摇摇头,再次收敛神识的看,眼神却随着字不能定神。
她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突然,她猛地将书简砸向书阁。只听砰的一声,书阁自中心点拦腰断裂,林林总总数千卷书简散落一地。
她愤而站起身,一脚将榻几踹倒,纵身飞出窗外,脚尖轻踏栏杆飞身上到屋顶。
安歌见她竟咧嘴笑了:“怎么不奏琴了?”
她微微点头,面似冰霜的道:“没有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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