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烈日炙烤成了干尸才被卫兵扔到乱葬岗上。
自那日起,溯璇便留在茶寮,刚开始他还心心念念着有一日巫黎可以原谅他,再来与他把那半局下完,可是日子久了,这种感觉也渐渐的平淡了,一种无人知晓的寂寞感常常侵袭,逾发清晰。
执着的人,多死于自己的执着。
溯璇,只求一败。
攸宁叠指捻着棋子,迟疑着将那棋子在手中把玩,她凝眸看着他问:“胜负,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溯璇捋捋长须想了想,回道:“于我而言,胜负不过是表象。我只觉得,若为强者而亡,若亡于棋盘之上,便是不虚此生。”
“你恨花斑狐狸吗?”
“已经过了百年,恨或是不恨,也就无谓了。”
“巫黎呢?”
“呵。”他笑了笑,斩钉截铁的道:“恨。”
他恨巫黎,却不是恨他将自己禁锢于巫咸国一百年,而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与他下完那半局棋。
恨,却也爱着。
爱巫黎,与他棋逢对手。
攸宁将那颗被手握得发热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七五,寸心寸劫。”
溯璇重将目光放到棋盘之上,微微蹙眉落子:“十二七,休渡九霄。”
“九九,大患若身。”
“十十,无物之像!”
“九四,归根曰静。”
“七三,往而不害。”溯璇的神情越来越兴奋,他再也没有抬眸看向她,只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
此刻的二人早已听不见周身的熙熙攘攘,恍若来到了一处清净世界,他们便是棋盘上的黑白子相互搏杀。
“八七,过而不往!”
“八六,天下有道!”
此刻外面的茶寮老板也感受到了这场战局的激烈,从没有人能与溯璇老人下这么久的棋,他虽然不精通棋道,但经历了一百年的耳濡目染,他也能看得出来,两人生死相搏不相上下啊!
传棋的孩童累的满头大汗,奔走于茶寮内外,蹲守在门外的围观者们也纷纷捏了一把汗,暗自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