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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川喉头滚动,不着痕迹地藏起菜刀,生怕吓着她。
林烬舟眼眶微红,瞧着这个已经长成大男人的孩子久久不言。
“三儿,谢谢你。”
长久以来,她独自一人,习惯自己解决问题,从没尝过被人保护的滋味。林烬舟看着顾淮川,眼泪划过面颊。
如果三儿在现代,那两个人渣一定不敢大喇喇地把她当成猪狗一般卖掉。
“姐姐,你别哭,坏人我赶跑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顾淮川手忙脚乱地给林烬舟擦泪,他粗糙的大手擦掉林烬舟脸上的泪珠,又触电般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黑暗中林烬舟看不到顾淮川红透的脸,她重重点头躺回到榻上背对着顾淮川。
她不能让三儿看见自己哭了,不然他会很担心的。
顾淮川默默躺在茅草上,他看着刚刚为姐姐擦泪的手愣神,姐姐的脸又滑又软,自己这手常年干农活全是茧子,不知道有没有刮疼她。
第二天早上,林烬舟醒来时顾淮川已经不在屋里了,地上的茅草也被收拾干净。
她走出屋子,顾母已经做好早饭,招呼着她去吃。林烬舟看向后院,顾淮川正在菜园子里摘菜。
林烬舟坐在凳子上端起面汤轻轻抿了一口,这早饭极其简单,三碗面汤、几个小饼。她不知不觉看向顾淮川,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够吃?
“神女莫要嫌弃,这些年收成不好,只能吃些清粥......”
“大娘,我送来的米面,您和三儿为什么不吃?”
顾母沉默半晌,放下碗,叹了口气道:
“神女有所不知,那些东西我和三儿不敢用,更不敢让东西得见天日。”
顾母抬眸,对上林烬舟疑惑的眼睛,缓缓道:
“神女可还记得第一次来时送的包子和粥?
那时正值荒年,地里颗粒无收,你走之后邻居们闻见香味便来讨要......也不能说是讨要,一群男人堵在门口,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敢不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