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楚沅只是一笑,“此处离岸边挺远的,若他能游上去,我不惧后患。”
她杀的人不少,但并不喜杀人。
师父告诫过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是以,这种无伤大雅的宽恕,无妨。
“你打算怎么做?”秦子瞻站到她身边,两人迎着湖风,有几缕发丝在空中不期然交织在一起,似久别重逢的拥抱,那般紧密纠缠。
楚沅轻轻扯开唇角,“我想搬到无名山去。”
桑榆院太小了。
种不出她预想的天地。
“你的名声……”
秦子瞻微怔,旋即又觉得这确实是她会给出的答案,遂收了往后之言,只道:“买山之事较为繁琐,便是钱老大去做,也非一两日之功。”
“七日内定给您办得妥妥滴!”钱老大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昂起头拍着胸脯许诺道。
掷地有声说完,他又猫着腰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甲板上的风啊,真是凉刺骨。
也只有火热的年轻人能久待一时。
月光下,楚沅眨眨眼,眼睫毛仿佛染了霜,微翘、洁白,不似凡世容。
“没买下便不能先去住?”她好奇发问。
秦子瞻轻笑,“自然不会,那座山已是无主之物多年,你提前搬过去没有不妥。”
“但,你得堂堂正正过去。”
他目光深深,让楚沅不由质疑这份深从何而来。
他不等楚沅回答什么,转头对底舱的守卫道:“劳烦兄弟多点一根蜡烛进去。”
守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了。
楚沅猛地看向秦子瞻。
秦子瞻噗嗤一笑,“姑娘,即便这间屋子里只有这一根蜡烛,它也不是孤独的,还有很多小火花陪它。”
“而且,从现在开始,除了小火花,还会有另一根蜡烛陪着它。”
“春秋冬夏,无论寒暑,它们总会相对燃烧。”
楚沅深深看着眼前人。
男人戴着面具,看不见神色,但露出的眼角满是温和笑意。
在他的身后,夜空星河骤然变得滚烫而盛大,孤月再不孤。
楚沅看着男人,也看着星河,露出一抹笑,“是啊,相对燃烧着,直到尽头那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