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上移到一定的高度才能找到这家伙的脑袋。
比她高出一大截,使眼神交流变得极其艰难。
尤其是他还带着个厚实的头罩,眼睛藏在一片阴影之下,都不知道有没有正眼看她。
斜眼看人或是不正眼看人其实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沉默倒计时又开始了。
太艰难了,就不能转人机吗。
保持仰头的动作对脖子太不友好,脖颈愈发酸痛。迟迟等不到更多的回应,沈皿盈只好先用手托着脸慢慢回归平视,转而观察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对方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半张床,视野也被挡,看不太到什么。
她试探地向某一边探出身子,眼神瞄着他的反应。见他始终沉默不动,并没有呵斥或是阻止的意思,幅度便逐渐大胆了一些,尝试越过他打量这个屋子。
原来屋里有开灯,只是被男人挡得不够明显而已。
没有窗户,没有时钟,光亮全来自于房顶中央的白炽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屋顶和角落里的墙皮斑驳落下,墙面坑坑洼洼,地面的砖块有的也已经开裂,漏出了下面的水泥,整体瞧着很是老旧。
并且很小。小到没有单独的卧室,床和衣柜挤在一眼能看完的客厅里。
比她在这边的大学宿舍还寒酸,显得不像是什么正经好地方。
沈皿盈,陷入了沉思。
但她的脑袋依旧隐隐作痛,胃里一阵阵反胃,还搭着同步而来的头痛,脑子转得实在有点慢。
说来奇怪,从恢复些意识起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就很多,搞得她没太能找回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过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们之间都肯定存在着很多的误会。
因为她确实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印象。
虽说没印象,或许,可能也和对方特意把脸遮住有关系。
什么人会特意把脑袋遮住防止暴露身份,将窗户用重物挡住,处理掉时钟让人无法分辨具体时间,把无辜的陌生人邀请到自己家里,没理由支撑地就说要和人家建立关系...?
仿佛走马灯一样,沈皿盈的脑子里莫名闪现出了许多英美知名恐怖片主人公的身影。
比如说提着消防斧的、戴着曲棍球面具的大块头,比如说手握厨刀、背着音响的连体工装小白脸...
她突然有点想问他究竟是杀人魔还是绑匪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
她问了。>> --